“怎么会赏给房公公?”谈煊接着追问。
余颜想了想,不由托起腮来:“姑母似乎向来偏爱房公公,而且那时房公公还在圣上身旁做事,但送玉佩后不久,人就到安慈宫去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谈煊略微思忖。
此时,余颜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而且当时除了送这个,还送了别的。”
“还有什么?”谈煊的思绪一瞬间的抽离,问道。
“貂绸、贝壳等等,反正还有许多……啊对了,还有一对画卷。”余颜说道。
“什么画卷?”
“好像说是苗疆的一个被称为‘神女’的奇女子所作的画作,其运笔精妙,用色大胆,画的逼真又不失梦幻,让赏画之人仿佛身临其境,”余颜说着,神色却暗了暗,“诶不过算了,当时没打开画卷,我也没亲眼见过。”
神女之作?谈煊一怔,这不是半月前几人在酒楼拍卖的作品么,怎么,这难道也是从外邦进贡来的。
但若真是如此,这一件件进贡到宫里的珍品,怎么都流到了外头去。
见谈煊想得出了神,余颜小声地喊了他一声:“表哥?”
“嗯?”谈煊回过神来看向她。
迎上谈煊的目光,余颜有些羞怯,但方才说了许多,想必表哥已经不生气了,于是,她又再次大着胆子,问道:“表哥,你一月后的宫宴,你当真要带那闻氏去,她在京中的名声可不好……”
“他是我的妻子,”谈煊不假思索打断了她,“你不要议论他。”
余颜心有不服,可谈煊的气势太强,她不敢忤逆:“哦,知道了……”
夜幕降临。
余颜本想留着用完晚膳再走,或者在平南王府多赖几天,但谈煊没有丝毫要留人的意思。
原本按照余颜的性子,本该会闹腾一番的,可方才她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在说闻逆川坏话的时候,谈煊有些不悦,直到后面都是一直下棋,没怎么与她说过话。
临走之际,余颜还特地叮嘱:“表哥,你之前答应过颜儿要与我一起喝这壶酒的。”
“改天。”谈煊言简意赅。
“那成,”余颜知道这个表哥说一不二,不敢撒泼,但还是补了一句,“那表哥你一定要等下次同颜儿一起喝,不许自己偷偷喝了。”
“可以。”
而后,阿嫲把人送出了门,还给余颜带了礼物回去。
虽是夏季,但晚风依旧凉飕飕的。
谈煊望着棋局出了神,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闻逆川经过凉亭,才偶然捕捉到谈煊孤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