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水回来,想要将唐玉安扶起来,却发现人状态不对。
“玉安?”
唐玉安毫无反应,一动不动,头发凌乱,手臂搭在床边无力地垂下,像一个被丢弃的玩偶。
魏朗星的心一下子乱了,又轻柔地喊了两声,希望让他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可是,当他看到一滴眼泪从唐玉安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时,他却发不出声音了,只能机械地替他擦去泪水。
似乎是他的触碰起了效果,唐玉安忽然开始大口喘气,眼泪掉得更凶了,呜呜咽咽说着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魏朗星把耳朵凑过去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只有一个“疼”字,反反复复。
魏朗星不知道他为什么疼,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也跟着牵扯着疼起来了。
“哪里疼?”他握住唐玉安发凉的手,一遍又一遍问。
“玉安,你哪里疼,告诉我好不好?”
唐玉安听到了他的声音,答道:“耳朵,我的耳朵好痛……”
魏朗星的第一反应是那个耳钉有问题。
他伸手碰了一下,唐玉安反射性地侧开头,似乎被触痛了。
果然是耳钉的缘故!
魏朗星怒不可遏,快速地把耳钉拆了下来,摔在地上一脚踩烂。
撒谎
多年过去,伤口早已不再疼痛,可记忆带来的躯体化还是让唐玉安觉得自己被困在了过去。
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安慰他,替他擦掉眼泪,让他渐渐平静了下来。
唐玉安终于看清了是谁在自己身边——魏朗星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一副天塌了的样子,难道飞船出什么故障了?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哑:“你怎么……过来了?”
不等魏朗星回答,另一个声音开口了:“诶,醒了就没事了,我刚才说过了,他的耳朵没有问题,应该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唐玉安这才发觉到床脚站着治疗师,手里还拿着检测仪。
他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陷入回忆被魏朗星撞见了,还大惊小怪喊来了治疗师。
又不小心麻烦别人了,唐玉安解释道:“没事,只是梦到了些不好的东西……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的职责,如果不舒服及时喊我。”
打发走了治疗师,唐玉安感觉有些脱力,就着魏朗星的手喝了半杯水。
“不好意思,刚才让你担心了……”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枕头上,看见了地上摔成碎片的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