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
方亭回忆道:“我只看到一团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应该就是那些阴魂吧。”
和徐招在医馆面前看到的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那些阴魂根本没有消失,而是藏起来了。
但,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只有一把伞,二人只好挤在一起回了城主府,徐招心里揣着事,没注意其他人的眼神,直到回了暂住的院子,与站在门口的钱书宁对视。
他隔着雨幕望着湿透的两人紧密依靠,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进了屋。
方亭嘀咕道:“他怎么了?你怎么不走了?赶快进屋,我感觉自己今晚要发高烧。”
徐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方亭打着伞将她送到房门口便匆匆离去。
她准备推门而入时,背后传来一阵暖意。
钱书宁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轻声道:“快进去换衣服吧,湿衣服穿久了会着凉的。”
徐招有些呆愣的点点头,推门而入,关门时看见了还站在门口的钱书宁,他的衣摆,头发都湿了,徐招这才发现他刚刚过来竟然没打伞。
徐招连忙将裹在怀里的东西递过去,“这几包煎服至一碗,一日两次,喝了伤好得快。另外这瓶涂抹在伤口上,一日三次,你若不便就叫方亭帮你。”
钱书宁接过去,惊讶地发现它们上面竟然没有沾到一点水渍,而徐招分明湿透了。
他愣愣的看着,啪嗒,一滴泪花从上面绽开。
“你”徐招没想到他竟然哭了,连忙将他拉进来,按在凳子上坐好,“你怎么哭了?”
钱书宁抬眼看她,眼底分明是猩红的血丝,却氤氲着朦胧的湿意。
他痛苦说道:“我杀了人,好多好多人。”
他恍惚着,看向虚空,“我现在都记得血液洒脸上的感觉,就算是洗掉了,这种感觉却依然存在。”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徐招脸上,带着些试探,“你现在,是不是有点讨厌我?”
“我为何要讨厌你?”徐招接下他的话茬,“因为你杀了人?”
见他低头不语,徐招扯开他的衣襟,指着他身体上的深深的伤口说道:“你不杀人,就等着被他们杀死?把你三两刀剁了,你就不内疚了?”
“钱书宁,你不是故意的,记住了吗?钱叔和梅婶送你去乾山是为了让你能够在今后的乱世保护自己,若是长阴海的阴魂没压制住,今后这样事情多了去了,难道你每次都要自责耗神伤身吗?”
“我知道,你对杀人有愧疚,但该死的另有他人,你要做的就是找出搞出迷雾的罪魁祸首,给无辜死去的人报仇,而不是折磨自己,让你的家人朋友担心。”
一通说完,徐招抬起他的脸,认真道:“不再责怪自己,能不能做到!”
钱书宁嘴唇颤抖着,在她的目光里缓缓低声道:“能。”
“大点声!”
“能!”钱书宁憋足了劲儿的大声也就那样,徐招也不为难他了,见他状态稍微好点了,就赶紧催促着他回去休息。
“门口有伞,记得打,这个药你没空煎,就问这里的厨房可不可以帮忙。”
钱书宁点点头,“我知道。”
钱书宁走后,徐招赶紧换了衣服,没一会方亭就来了,二人结伴去找城主,却得知城主在陪夫人,没空。
“那什么时候能来见我们?”方亭不满地问道。
管家有些为难的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方亭烦了,大声道:“这都关乎整座城池的生死了还在陪夫人?当的什么城主啊?不如把这位置让给我坐好了!”
&ot;放肆!&ot;管家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怎可如此妄言?之前城主已谅解你年幼无知之过,如今竟然竟然还是如此猖狂!”
“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拉走!”管家怒不可遏地下令。
“你敢!”方亭猛然提高了声音,手中的扇子重重拍在掌心,挺身站立,一副你拉我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势。
气氛瞬间凝固,双方对峙,剑拔弩张之时。
徐招迅速上前,挡在方亭与管家之间,对管家说道:“既然城主有事,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强行拽着方亭离开。
然而,管家并未打算轻易放过。
“站住!你可以走,他不行!”管家指着方亭,“先是冒犯太子,今又无礼于城主,小小年纪便如此猖狂,不给他点教训,让城主颜面何存!”
随着管家一声令下,城主府的守卫迅速上前,将方亭团团围住。
徐招看这架势,看来今天他们是必须要将方亭教训一顿才行。教训教训也好,省的他一天到晚嘴贱惹事。
徐招悄然向后退了两步,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方亭的眼睛。方亭瞬间紧张起来,连声呼唤:“哎?哎!你不帮我?”
徐招缓缓道:“我觉得,你被揍一顿,改改毛病也好。”
话音刚落,方亭已被两名守卫不由分说地推到了旁边的长凳上。他奋力挣扎,大声抗议:“你们想干嘛!我可是可是大名鼎鼎的乾山道士!”
管家对此嗤之以鼻,冷冷一笑,随即下令:“不论你是哪座山的道士,在这里都得守规矩!动手!”
空气仿佛凝固,那沉重的板子高高举起,即将落在方亭的身上。
“住手!”
欺负
城主自侧门缓步而出,身旁紧随一位温婉女子,如同细柳轻拂湖面,却又难掩一抹淡淡的病容,为她平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