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莨为什么会提醒他注意他?
他瞬间意识到两件事:第一,孟莨重生了;第二,孟莨很有可能已经猜测出他重生了。
大副眼中的好奇之色更甚:“你竟然连我的主子都能猜到?”
这时,奚衍宸终于来到,他已经将他们二人的私人用品移到了高处,并带来了一个来自船长的消息:“船长虽然仍未找到船只所在的位置,但他已经发现导航系统中的航线被人为修改过,可是,修改回来需要密码。”
假大副没听见他们压低声音说的话,可一看见他们气压极低的样子,就“哈哈”地笑了起来。
苏慎玉心知肚明,现在不是和他掰扯这些的时候,所以他开门见山道:“是你切断了船只的通讯,也是你修改了导航系统中的航线吧?”
假大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那又如何?”
苏慎玉眯起了眼:“密码是什么?”
此时此刻,明明假大副被绑缚在地上,被限制了全部行动,但他仿佛才位于这个房间的制高点,掌控着所有人的喜怒哀乐与命运。
他仰起头,露出满是刀疤的脸:“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苏慎玉淡淡道:“游轮沉没,你也会死。”
苏慎玉不知道上辈子这个假大副有没有死,他只知道真正的大副选择了远走高飞。
或许是被孟莨收买,或许是避避风头,或许只是心有不忍,对不起在海难中死去的那么多人。
假大副丝毫不在乎,他轻蔑地看了一眼苏慎玉:“小年轻,你不知道过去的我曾经做过了什么,如果我被抓了,不是枪毙也是牢底坐穿,你觉得,我会在乎?”
苏慎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怕疼,他不怕死,可是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软肋。
于是他试探道:“孟莨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做这样的事?钱?可是明明你都快死了啊”
假大副的脸上突然闪过了一丝慌张,尽管只是短短一瞬间,但被苏慎玉抓住了。
于是他“哦”了一声,道:“是钱,但是这笔钱,付给你是毫无意义的,是直接汇到你家属账户里的吧?”
“什么家属?我一辈子无依无靠……”突然,假大副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无所谓地笑起来:“是又如何?你们能查的到她是谁吗?如今信号已经被切断,你们查不到我是谁,也查不到我的家人是谁,等到你们能查的时候,你们早就葬身鱼腹了。”
大副的房间在此前已经被船员搜索过一波了,负责搜查的船员表示,没有发现能证明大副身份的证据。
苏慎玉翻了房间柜子的每个抽屉,甚至揭起被子看了看下面,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这时,奚衍宸在床头的地板上,捡起了一张纸。
他递给苏慎玉:“你看看这个”
这是一张相片,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女人正对着镜头微笑。
苏慎玉回到关押假大副的地方,把这张照片甩到假大副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大副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看向苏慎玉暴怒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这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母亲?嗯?你所有的钱都汇给她了吧?”
假大副急促地呼吸着,胸膛像一扇呼呼吹的风箱,能看出来,他在进行抉择。
忽然,他松了一口气,脸色重新变得临危不惧:“差点被你们唬住了,你们即使拿到了她的照片又如何,你们发的出去吗?你们现在发不出去,查不到她的身份,那么到死也动不了了。”
信号才是大症结,可是根据检修人员目前的判断,信号被彻底地切断了,修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根本不能作为威胁假大副说出密码的手段,怎么办呢?
苏慎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奚衍宸。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奚衍宸真的动了。
奚衍宸蹲了下来,平视着假大副,淡淡道:“你真以为,没有信号,我们就传不出任何消息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你少在这里……”
奚衍宸没理会他,径直往下说:“我有足够严密的防水设备,如果我把这张照片拍摄到手机里,再用防水设备封存起来,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假大副皱起了眉。
奚衍宸道:“即使我死了,我的尸体沉没在几百上千米下的海沟,但捕捞人员会打捞出我的手机,然后看到这张照片,以及我在遗书中指控的始作俑者。这样,你还觉得,警方找不到你的亲属吗?”
“你!”假大副想要站起来击打面前的人,可他忘记他的手上足上都有绳索,最终他只能被狠狠绊倒在地。
“密码是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吗?”
假大副面如死灰。
五分钟后,苏慎玉在前往船长室的路上对奚衍宸说:“你真的带了那么高级的防水设备啊?”
奚衍宸无奈地笑笑,揉了揉他的头:“骗他的,他又不是真正的大副,就算让我拿给他看,他也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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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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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大副告知的密码是真实的。
但坏消息是,船只已经偏航了。
船长面色阴沉地抽了一根烟,吐出两个烟圈才道:“信号依旧连接不上,我不知道我们的船只具体处于大海上的哪个位置,但根据被设定的新航线,我大致能推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