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莨在女人的手背上印下一吻,后又将她毫不留情推开,慢条斯理道:“不过是条贱狗而已。”
陪酒女被推开也不生气,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贱狗?”
她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一股大力重重扇到地上,她跪在地上呛咳着,同时感觉耳旁一股温热缓缓流下,满嘴都是血腥味。
她缓缓抬头,满心恐惧,一时不敢动作。
刚才还与她有问有答的孟莨此时满目森寒,声音如地狱修罗,他冷冷道:“贱狗,这话也是你能叫的?”
合作方姜总是个外表大腹便便的男人,脸上总是笑眯眯的,闻言过来拉架:“小女孩不会说话,咱别和她一般见识,这个价格条款,我们……”
孟莨面色恢复如常,开始和姜总有条不紊地谈判起来。
姜总的助理则瞅个时机就把陪酒女带出了包间。
陪酒女在洗手池子边上洗脸,愤愤不平道:“长得帅也不能这样!太欺负人了!而且我说什么了,我就重复了一句,说到底,他要是真把家里人当回事,就不该留我在旁边……”
助理目光幽深,猝然打断了她:“你以为这位孟总,是因着你叫他的金丝雀‘贱狗’才发火的?”
“那不然呢?”
助理缓声道:“行了,别哭了,也就因着你是这里的头牌我才提点你两句,我接下来的话你都听好了。里面这位孟总,前年才真正上位,在之前,孟家真正掌权的是他的哥哥。”
陪酒女下意识道:“那他呢?”
助理眼中划过一丝怜悯:“在那之前,他一直是豪门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私生子。”
陪酒女心下一凛。
这下,不用助理进一步解释,她也知道“贱狗”这两个字为何不能随便叫了。
与此同时,包厢内。
孟莨终于和姜总达成了一致意见,他刚要在合同的末尾签字,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他皱了皱眉,对姜总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抱歉,接个电话。”
姜总满是肥肉的脸上笑得都是褶子:“是家里的人吧,理解理解。”
孟莨看见来电号码是家里的座机,他也没多想,接起来直接开口说:“他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然而,他的话音突然止住了。
姜总从未见过这个杀伐决断、悍然从父兄手里夺权的年轻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孟莨的脸上起初是不可置信,仿佛谁朝着他的头颅来了一拳,紧接着这不可置信逐渐演变为更深层次的暴怒。
他一挥手,专门用来签署重要合同的限量款古董钢笔被摔了个粉碎,漆黑的墨水流出洇湿了红色的地毯。
他对着电话那头说:“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我马上就回去。”
下一秒,孟莨转过头对着姜总,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虽然细看之下,那笑容中,蕴含着古怪的寒意。
“家里内人不太听话,这合同,我只能下次再签了。”
说完,孟莨不等他的回复,扭头大步离去,面沉如水。
待到室内只剩下了姜总一人,他方才喃喃自语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儿关啊。”
他仰头喝尽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