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酸胀得厉害,她垂下眸,将笔放置一边,用手指沾上一丝丝水,试图擦走不该留在纸上的墨迹。
沈玄鹤见她沉默不语,语气有几分不快:“堪舆图不是非要今日赶出来,整个院子就你房里开着灯,是想被人发现你现在做的事?”
心血被毁了本就委屈,又被他这么一斥责,她鼻尖也跟着一酸。
“我。。。。。。我没有,对不起三少爷。”
她已经在努力控制了,可开口说话的声音仍有一丝颤。
沈玄鹤亦是听出不对劲。
她在哭?
沈玄鹤伸出捏住她下颌,欲要强迫她抬起头的那瞬间,一颗滚烫的泪砸在他虎口的位置。
真烫。
她抬起头来时,他才发现她面容憔悴得可怖。
与那日落水后相差无几。
心下不知不觉软下一分,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也柔了些:“委屈了?”
她默不作声,任由他打量。
沈玄鹤破天荒的追问:“那为何哭,又是我吓到你了?”
换做平日,他可没这么多耐心。
可她今夜与往常不同,抿着一张嘴,就是什么也不愿意说。
泪却一直滑落。
沈玄鹤硬邦邦地抽出腰间的帕子,丢在她面前:“擦干净。”
这回她倒是听话,拿起帕子用力地擦拭眼角。
沈玄鹤看得狠狠拧起眉,夺回帕子,语气并不好:“谁叫你这么擦?想把自己的皮也擦破?”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哑着声音:“图是三少爷叫我画的,我连夜赶工也有错么?若是我有错,那三少爷继续打我骂我、折磨我就是,为何要毁了图?”
沈玄鹤从进来的那一刻,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这会儿方才注意到堪舆图。
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气:“你先歇息,图无需着急,方才是我的语气有些不好。”
沈鹿宁委屈得不行:“可我不想拖着,我只想尽快与三少爷划清界限!”
闻言,沈玄鹤几乎是勃然变色:“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