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咱们不能忘了王爷的恩情啊!有血性有良心的,就随我一起,助世子一臂之力!”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手持长枪,高声喊叫,一呼百应。
因此,天照除了逃跑的皇室和他们的亲信后,其他将士全部反水,痛快厮杀起魔修来。
“奶奶的,老子早就看这些畜生不爽了!”这络腮胡名叫张二,当年在战场上被楚昭捡回一条命,心里一直记着他的恩情。之前暴乱的时候,他正在边境镇守,等收到消息还没来得及领兵造反呢,就遇上变故。面对血色山脉那么多的魔修和追随者,就算张二手下有数十万兵也抵不过,只能忍辱负重,以待来日。
之前山脚的混战中,就数他和他手下的将士浑水摸鱼地最厉害,嘴上喊杀喊得起劲,打起来却装模作样。不光没死一个人,反而屡屡给楚微尘打援手。
现在,山脚的战局直接一边倒。正道以压倒性的优势不断诛杀场上剩余的魔修魔兽和一些御兽门弟子。
孟文霍还没死,但他手下的弟子却并不是全都愿意白白送死的。他们对正道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大半弟子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御兽门同师纵天勾结,并入血色山脉中。之前不说占优势,至少还能打平的时候,这些人不会跑。
但现在血色山脉大势将去,这些人怎么肯还留在这里,能跑的就跑了,跑不掉的直接将手中武器一扔,扑到太真观或佛宗的面前,嚷嚷着投降。
毕竟比起其他宗门来说,这两派是绝对不会杀死俘虏的。
甚至,有些魔修因为转化时间不长,同样不愿意死在这里,也跟着御兽门的人一起跑路或投降。
短短一个时辰,太真观与佛宗光是接纳的俘虏都足有三万万人。
江岫白
通天柱顶,无名等人呈合围之势,将师纵天及其身后的六名魔修一同包围在内。
一名魔将摊开掌心一块铜牌看了一眼,面上满是担忧。他在师纵天身后,小声道:“尊上,下面来报,说玉鼎神梦叛逃,天照反水,御兽门和魔修也跑了不少人。咱们的人,坚持不了多久了。”
“嗯。”师纵天冷淡的应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
那魔将踌躇再三,又道:“尊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不咱们……额!”
话说一半,魔将双目凸起,双手死死卡住自己的脖子,面色憋得青紫,竟活活憋死了自己。
“谁再敢多言,死。”师纵天淡淡道。
虽然死去的这些魔修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师纵天对生命的漠视还是让宋淮之有些心惊。
“师纵天。”他忍不住道:“他们都是你的下属,就算生命属于你,你也不能如此轻视。”
师纵天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蠢货,无谓的天真。”
“我的儿子如何,不需要你定论。”宋今歌将手搭在宋淮之的肩头,冷笑道:“天真有什么不好,难道个个都要像你这样,畜生不如吗?”
“如果你们是想要继续像小孩子一样和我打嘴仗,那未免太幼稚了些。”师纵天神色倦懒,他向后一靠,便有无数黑色藤蔓组成王座托住他。
“谈正事吧,比如飞升。”
“你现在,貌似没有资本和我们商谈。”宋今歌目光落在他手上拨弄的万金之丝上,直白道:“杀了你,夺回万金之丝,我们大可慢慢研究。”
“不,只要我手中还有一件至宝,我就有交易的资本。”师纵天摇头,“你们想要点亮五座石碑,五行至宝缺一不可。我虽双拳难敌四手,但死前引爆这万金之丝却是可以的。”
师纵天笑盈盈地挥了挥手中至宝,挑眉道:“虽然这些没有眼力见的东西皆不愿归顺于我,但我也有自己的手段。你们若是抱有侥幸心理,大可一试。”
师纵天一人与十数人相对,反而他神色悠闲,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如果他想要引爆万金之丝,你们能阻止吗?”宋淮之在心底问万木之种道。
“不能。”万木之种的声音听起来郁闷极了,“这师纵天不知道哪儿研究出来的法子,他口中的引爆,就是用魔气点燃我们体内的本源,造成爆炸。如果阿土还在,说不定能在第一时间将暴动的本源锁住。但我们做不到这一点。”
“宋淮之,你们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做。如果他这么做了,不光飞升通道再也无法补齐,万金之丝爆炸的本源会杀死以其为中心,方圆万里的所有生灵。”
万木之种的话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一时间,众人皆面色不善。
师纵天擅观色,当然发现了这一点,他嗤笑一声,得意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我到底有没有谈判的资本。”
一见他这嚣张模样,宋淮之就觉得牙痒痒。半炷香前,师纵天还只是待宰的羔羊,可眼下只凭着一件至宝,就能将他们逼到这种地步。
不过想想也是,师纵天能用短短数十年的时间谋划如此大计,又怎会没有后手?现在宋淮之只盼望这是他最后的后手,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魔尊想要谈判,那也得拿出些诚意来。”无名捋了捋胡子,他面色苍老了许多,“将五行至宝全部归位,再谈。”
“你这老头,怎么接二连三的当我是傻子。你老态龙钟脑子糊涂了,我可没有。”师纵天阴阳怪气道:“我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这万金之丝,如果失去了它,岂不是任人宰割?不行不行。”
“那你想要怎么做!”无名的眼中也带上一丝怒意,“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唯有五行至宝全部归位,才可能打开真正的飞升通道。你不是想飞升吗?拘着万金之丝无法归位,你如何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