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沈渊摇摇头,无奈地说:“没事,就是把裴将军给气着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气之下跟我和离。”
南星震惊:“这、这么严重吗?裴将军不像小心眼的人啊!”
沈渊:“是啊,被气大了就说不好了。”
南星挠头:“那王爷您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让裴将军气成这样?”
他仔细回想都想不出来,王爷被带去廷尉司之前跟将军还挺好的,今天又是刚刚从皇宫出来,不过就是谈个话的功夫,王爷就能把裴将军给得罪到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沈渊:“我试探了他。”
南星“啊”了一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王爷是不相信将军会为你平反?还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能做到?”
沈渊:“都有。”
南星这下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看着王爷少见的烦躁的模样,还是斟酌了几句:“王爷,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试探裴将军,但是在我看来,裴将军对您真的是没话说。就是说这事儿之前,裴将军对您就很是用心,有什么好的,不管吃的、喝的、用的都会送到咱们王府上一份儿。您就是说他送给您的生日礼物,还有那件天蚕丝火云软甲,就随便拿出来一样放到外面不都得是让人抢破头的宝贝吗?这虽说物质并不能够代表情感,但不可否认的是能有这份心就也是情感的一种体现。而且在您出事之后,裴将军那真是殚精竭虑,这些天陪将军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我一直都在将军府看的,那是真真儿的。将军都是每天眯个一两个时辰就开始忙活着为您平反的事儿,就这份心我看了都感动。我就不信您感觉不到。”
沈渊摇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我不是感觉不到,我只是没有把握他对我到底到什么程度。南星,很多事情我都没瞒着你,你应该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在这条路上我不能出丝毫差错,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一切功亏一篑,而我的结果就必然是万劫不复。”
南星抿唇,他当然知道王爷的大计,也明白从行宫开始谋划的主子为此付出了多少。
沈渊:“我这么做也并非单单是为了自己争夺皇位,我更明白如果真的让老二或者老三成了皇帝,这天下不论落入这二人谁人的手中,百姓们都必然陷入水深火热,我大燕王朝必然会败在这两人手中。人在世则在身,感情从来都不是人生的全部和唯一的考量。”
南星大约明白沈渊的意思:“那王爷是否如愿以偿了?是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裴将军有没有令王爷失望?”
沈渊苦笑摇头:“他是没有让我失望,但看起来是我让他失望了。”
果然接下来几天裴将军都没有在来过王府找沈渊,隔三差五的水果点心也没有了。
而另外一头因为裴靖安提供给秦敬的各种证据。现在案子出现了新的进展,燕王在看过部分证据之后气愤的掀了桌子,命令秦敬全权调查此事,一定要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秦敬很有效率。在接下燕王的旨意之后就开始重新梳理所有的证据,这个过程很快,因为裴靖安在将证据交给他的时候基本上都已经划分好了,人证、物证非常的齐全,而且还有详细的经过,基本上他要做的事情裴靖安都已经做完了,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证据甩到相关的人员面前拿口供。
廷尉司本来就有审问郡王的权利,更别说是像宣王这样连封号都没有直接以名字为号的郡王。
秦敬雷厉风行,在确定杨路是宣王的人,帮宣王做事诬陷沈渊,给沈渊定谋反罪之后,秦敬就第一时间将杨路关押起来,撤掉了杨路手上所有的权限,所有杨路经手过的证据,他都要重新一一查看,重新调查。
沈宣本来就不是个硬骨头,进了廷尉司之后,看见那流水的刑具,就直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管事的身上,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害怕也明白一旦谋反罪成立哪怕不被赐死也少不了一个终身幽禁,那他还有什么盼头?哪怕知道推给管事并不是一个好的举措,但眼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而杨路和郑彬交代的就很快了,只是杨路只接触过宣王府的管事,并没有直接接触过宣王,而郑彬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也没有承认此事直接与宣王有关,只是说自己和管事接触,以为管事的背后是宣王,但他也拿不出实质的证据来。
事情毕竟涉及到了两位皇子,实在是严重,在秦敬第二次递交证据上来之后,燕王就派四皇子沈昭也参与案件的审理,有一个皇子压阵更方便形式一些,沈昭看着郑彬的证词,气的差点儿撕掉。
“就这几个证词,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郑彬是什么人?那可是一品君侯,而宣王府的管事根本就无品无级,郑彬怎么会单单凭一个管事的话就相信背后是宣王,以郑彬的身份绝对是和宣王直接接触了。郑彬投靠宣王整个朝廷还有谁不知道?这时候说什么只是和管家接触是受到管家蒙蔽,这不就是想把宣王给摘出来吗?”
秦敬:“你说的没错,你我都能看得出来,郑彬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宣王脱离嫌疑,但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光凭猜测,就是不能定罪。而且就算我们坚定郑彬这么做是为了给宣王脱罪,那至少也要找出来郑彬这样做的理由,他为什么会为宣王做到这种地步。”
沈昭重重哼了一声:“能有什么原因?郑彬谋反是板上钉钉的罪,不管是跟着管事还是跟着宣王,他都难逃一死,只不过是拉下管事保住宣王的话,兴许还能保住他的家小,也许能免去被诛九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