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虎和炎豹以及其他一些兽人忙着收拢散在火堆周围的苎麻。年岁大的,雌性和幼崽全都站在了大树下,全都一副见惯不怪的淡然模样。
陪在巫医身边的阿玲还大声招呼凌满过去一起避雨。
凌满拧着眉,若是小雨还好,可赶上个瓢泼大雨带闪电再一顿乱劈,树下的人得被灭的渣都不剩。但他毕竟是初来乍到,兴许这些个兽人们懂得看天气?
凌满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朝巫医她们躲避的大树下跑了过去,站好后看似随口问了一句:“一会儿能停吗?”
结果人家阿玲直愣愣的摇摇头,张口就来了一句“不知道。”
凌满心里憋了一句卧嚓,巫医老迈的声音就续了上来,“希望不会下的太久。”
凌满:……!
凌满深呼吸了一长口气,压下喷脏话的冲动,压抑着情绪朝阿玲问道:“这附近有没有山洞?”
阿玲再次摇头时夜空中突然乍现一道闪电,映出了她脸上茫然的表情,轰隆声更紧随而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凌满的眉头彻底拧成了麻花,当即严肃的大声道:“阿玲,我们不能在树下躲雨,很危险。”说完,先拉住了巫医,一同走出了大树底下。
“为什么危险?可是除了雄性其余的兽人淋了雨很多会生病啊。”阿玲一脸懵逼,脚步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他们走了出来。
部落里的兽人们纷纷侧目看过来,站在雨中的三个人格外打眼。
“淋雨会生病,但是被闪电劈中大树,树底下的人都会没命。”像是在应景凌满说的话一般,空中再现一道闪电劈中了不远处一颗瘦小的树木上,登时就硬生生的劈开了一半,雨势也因这一劈骤然变急、变大,几乎要糊了人的眼睛。
兽人们的眼神虽有细微变化,但仍都站在大树下,没人肯出来。
见此,凌满并不感到意外,反正他该说的已经说了,听不听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单手遮挡在额头上,环顾了一圈最后看向几乎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的阿玲,故意放大了音量,“水潭那边好像有个山洞,我和阿姆过去躲一躲,等雨停了我们再回来。”
凌满的声音再大,在一声接一声的雷声中也大打折扣,传到其他兽人耳中几乎是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不知阿玲听没听见,凌满是没看见阿玲的回应,头顶上却传来炎豹的声音。
“我送你们过去。”话音一落,不等凌满反应,炎豹浑身一抖瞬间变成了兽身,一爪子捞一人放在自己的背上,如箭一般跑出了据点,再一眨眼便消失在众兽人的视野里。
凌满从没见过兽人变身,惊呆中被丢上背,来不及准备就被狠狠灌了一口风,本能反应下紧闭双眼连忙抱住了炎豹的大脑袋。
一分钟可能都长了,凌满无法正确计算炎豹兽形下奔跑的速度,但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风驰电掣般感受。
真特么得快!
凌满双脚落地,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根本无法视物,颇为惋惜的看着前方,不能再瞧一遍炎豹变身了。
“这里没有别的气味,应该安全。你和巫医不要乱走,我想想办法把火种带过来。”炎豹的声音沉稳有力,听得人心里感到格外踏实。
凌满无语的在黑暗中翻了个大白眼,“别瞎折腾了,你带些干柴回来,我有办法生火。”
两道明显呼吸一窒的气息在空气中乍现。
“阿满,兽神教你怎么生火了?”巫医的声音陡然拔高,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颤抖的根本不在调上。
凌满非常果断的应了一声是。
不同于巫医的激动,炎豹出口的话更为行动派,“我马上回来。”
旁观
要适应眼前的黑暗,比凌满预想中花费的时间还要短,但想起兽人的身份便也解释得通了。
雷声轰鸣,即便身在洞中,仍能感受到洞外磅礴的大雨,而在此时的黑暗中,有人一把抓住了凌满的手腕,声音严肃。
“阿满,阿姆有话和你说。”
凌满侧目看向身边只能看出隐约轮廓的巫医:“什么?”
巫医加重了掌中的力道:“阿满你和阿姆说真话,你是真的能听见兽神的声音吗?”
凌满轻微蹙了下眉,看不清巫医的脸,就摸不清她的真正用意,可为了自己以后不寻常的言行铺路,兽神这个招子必然要亮出来才能说的通,而且这人是原身的亲娘,不会害她的亲孩子才对,也就没多做犹豫便果断承认了。
黑暗中的巫医脸色愈加凝重,最早她以为阿满只得到了兽神的眷顾,从没想过还能听到兽神的声音这种事。那么刚才她惊呼的话不是太冒失了吗?在炎的面前直接暴露了自己的崽……
一时间懊恼又焦虑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忧心忡忡的迫切道:“阿姆,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让炎……”
没事,他比你还要早知道。凌满刚想开口安慰安慰老人家,老人家的声音自身边绵绵不断响起。
她先是一顿自责,接着又似自言自语的宽慰自己,说了一通炎的品行,毕竟她也算救过炎豹一命,不会害她的崽之类的巴拉巴拉把自己说服了。便开始郑重的告诫凌满,以后兽神说了什么都先告诉她,由她来张这个口。
好家伙,老太太自我心里疏导能力也是棒棒的,根本就没他什么事。
不过这样安排正合凌满的心意,本来他就不怎么爱干出头的事。
巫医见凌满爽快又肯定的点头,巫医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松开了紧攥着凌满手腕的手掌。然,不过三秒,思绪秒变就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孩童追着凌满问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