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几天试后,她终于有勇气将这些内容逐一点开,点开后快速扫了几眼,催更和嗑糖的占大多数。
评论里还有人说,姐姐这么厉害,能不能出本书,教教大家如何把那种天之骄子拿捏得服服帖帖。
有人回复道,这不已经就出书了吗,大家想学的赶快买起来。
然而注意力很快被几条刺眼的陌生人私信吸引。
对方id是一串原始数字,很显然是为了给她发消息,特地临时注册的账号。
【小白眼狼,老子他妈终于放出来了,你现在能耐了,和你那个小男朋友在网上这么出名啊,赚了不少钱吧?你爹被你害得蹲了这么多年牢,不得给点钱花花?】
【别假装看不见消息,你从小吃我的喝我的,长大了发达了,就连爹妈都不认了是吧?你俩现在在网上是名人,我要是把这些事全抖出去,看你和你那小男朋友有没有好果子吃。】
【识相点就把钱给我打过来,不然我肯定在网上扒你一层皮。】
是朱邱建,他居然已经出狱了。
也是,他虽然作恶多端,但当初能控告他的有力证据不多,最后实际能定的罪并不全,总共也没判几年,算算日子,确实差不多能出来了。
岑西不自觉紧了紧手上力道,泛白的指尖深深扎进掌心。
她努力深吸了几口气后,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忍着恶心给这个账号回了条消息:【你是谁?】
虽然对面这令人作呕的口吻,一看就知道是朱邱建,但岑西还是有意地开始确认他的信息。
对面似乎一直在死守着她的回信,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就有了动静。
【我是谁?你还敢问?!我是你爹!白眼狼!】
岑西紧拧着眉,自动忽略这个恶心的称呼,继续问:【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骗子冒名顶替的?】
岑西没等对面回复,又继续发:【如果你真的是本人,我可以和你商量,但我必须先确认你确实是他,毕竟网上骗子多,可以的话,你能拿着身份证拍张照片给我吗?】
朱邱建似是要钱心切,也没多想,很快发了张手持身份证的照片过来。
岑西紧握着手心,努力不去看照片里那张熟悉又可怖的脸,继续问:【你要多少?】
朱邱建:【五百万,少一个子儿我们就网上见。】
岑西:【我实在没有这么多钱。】
朱邱建:【你他妈少骗老子,我看网上说了,你那书还有什么动画片,卖了不少钱,都够在南嘉买好几套房子了,五百万拿不出来,蒙鬼呢?再说了,你没有,你那有钱男朋友还拿不出?我只给你一天时间,一天内没收到这笔钱,你就等着被全网追着骂吧。】
岑西想了想,回复道:【我拿不出这么多钱,当初妈妈从周家给的那三十万里偷走的六万块,我都花了四年多时间才攒齐还上。】
朱邱建突然被她说懵了:【什么六万块?】
岑西:【妈妈拿走了六万,没和你说吗?】
朱邱建看着这简单几句话,一瞬间怒气上涌,不仅没和他说,这几万块钱他一毛没花着,还因为这数额多判了点时间。
周家给的那三十万现金是连号的,在警局有备案,一旦流通出去,很容易就会被找到,但这几年,丢失的六万块钱一直没有下落,那说明这笔钱并没有被花掉。
能悄无声息在朱邱建眼皮子底下偷到这笔钱,却又迟迟没胆子花的,想来也就是那个懦弱却溺爱儿子的女人,估计是想把六万块钱悄悄攒起来,给她亲儿子当老婆本。
岑西同朱邱建说完这些后,没再理会他后面持续不断再发过来的污言秽语,抓紧下班前的最后一小时时间,带着手机去了趟公证处,将方才的聊天记录以及朱邱建发过来的手持身份证照片全数进行证据固定。
之后便打了个车直接去往警局,安静地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她知道朱邱建不会放过她。
果然,不过半小时出头的功夫,朱邱建便已经顶着那个刚刚才和她联系过的账号,直接在平台上发布了一连串的控诉。
控诉含辛茹苦养育大的女儿,出人头地后就立刻抛弃穷苦的父母,母亲卧病在床她不闻不问,父亲腿脚不便她也视若无睹,简直是白眼狼。
长文中还附上了几张岑西小时候在嘉林的照片,来加以佐证亲子关系的真实性。
有时候舆论就是这么可笑,跟风者从不思考,有人带领就跟着跑。
顷刻间,网暴和质疑又立刻像洪水猛兽般朝岑西席卷而来。
岑西浏览了几眼,并没有选择在网上自证,而是带着方才公证好的证据,以及从几年前一直保存至今的电梯监控视频和在嘉林床底录到的音频,直接报了警。
做完一切之后,她平静地去了趟从前常和周承诀一块逛的超市,按照两人喜欢的口味买了一推车食材,而后拎着满满两手东西回到望江。
到家之后,她动作利落地做好一桌子菜,而后便回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发现手机已经快被周承诀的电话打爆了。
她擦干手上的水,忙将还在震动的手机接了起来:“怎么了?”
“你在哪?”周承诀电话中的语气明显失了往常惯有的沉稳淡定,就连前些天面对那场关系到公司存亡的博弈时,都没见过他如此慌乱,“我打了你好多个电话?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找你。”
“岑西,你别躲我,也别想着走,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处理任何事情,请你相信我,给我个机会。”周承诀语速很快,“网上的事情我已经在解决,朱邱建那边我也不会放过他,他影响不到我们,你别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