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莲面色一怔,没敢发话。
夏安笙看了医生递过来的病例,虽然字是龙飞凤舞的,但是她却一字一字看得真切。
父亲和外婆虽然发病原因不一样,但是症状却是出乎意料地相似。
她心底的疑惑便更加深了些。
这也就意味着,父亲很可能会像外婆一样,植物人般地躺在医院里,神志不清,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的是后母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的话,她们想要遗产简直是易如反掌,毕竟病榻上的人是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的。
夏安笙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这次回去要t铤而走险,好好找找秦妄家里的那本医典了。
只有找到了,才能有机会救人。
回到秦妄家,大厅灯火通明,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大家居然都还没睡。
邹青哭成了个泪人,身子在桌子上起起伏伏。
夏安笙刚一进门,便换来了秦九州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大半夜的去哪里了,电话关机,消息不回。”
他嘴唇发抖,几近疯狂地扯住了她的衣袖,眼睛里还能隐约看见几根红血丝,这副狂躁的模样是夏安笙很少见到的。
夏安笙挣扎了下,没有挣脱来,反口就是一句:“你管不着,好好和你的邹青妹妹浓情蜜意吧,人家都哭了,你也不好好安慰安慰她。”
邹青从桌子上爬起来,肩膀还在剧烈颤抖,她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疑惑,却在扑上来以后烟消云散。
夏安笙的手被她紧紧揪住:“安笙姐,你没事就好。我刚刚看到市中心那边有出车祸的新闻,担架上抬出来的人好像你,我还以为你死了。看到你没事就好,我真的担心坏了!”
她那张脸又哭又笑的,看起来很是滑稽。
夏安笙猛地一推搡,怒斥道:“我不需要你在这里虚情假意,车子是谁动了手脚大家都心知肚明。”
“还有,我和你关系不熟,也没有你这样的一个妹妹。你不要见到人就想着攀亲戚,我也不需要。”
夏安笙语气很重,邹青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便捂着脸痛哭起来。
她哽咽着,声音听起来很是凄惨:“安笙姐,你何必这样误会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不管换成任何人,哪怕是和九州哥没有关系的人,我看到了都会难过的!”
秦九州面色微漾,看像夏安笙:“你自己出了事故,又何必迁怒于她身上。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夏安笙脸色一变,情绪更加激动:“对,我这么多年的老司机会发生事故吗,刹车部分明显就是有人动了手脚。这女人见我开车以后便一直揪着你不放,就是单单只想要我死而已。”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夫妻之间应该坦诚是最重要的。为此我还特意查看了行车记录仪,也被人删得干干净净的,不是她还能有谁。”
邹琼并没有站起来,依然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看起来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鸟,让人于心不忍。
她泪眼婆娑地仰头看看夏安笙,又看看秦九州,带着哭腔辩解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安笙姐,要是诬陷我能让你出气,或者打我一顿能让你消消气,我愿意!”
她猛然起身,抓住夏安笙的手朝向自己的脸,一把扇了过娶:“你打我吧,我真的只想和你做好姐妹,九州哥身边的人我都不愿意伤害。你打我吧,只要能让你痛快一点。”
夏安笙倒也不含糊,顺着她话的意思扬手道:“好啊,是你让我打的!”
她的手还没有落下去,便被秦九州半空中拦截住:“你闹够了没有?”
夏安笙赌气道:“你自己也听到了,是她要我打的。”
秦九州修长的手指点在她额头,略一用力便把她推开了:“你上楼休息,后面再和你算账。”
夏安笙冷哼一声:“你就继续宠着这个绿茶吧。”
说完,她便大步凛凛,朝楼上奔去。
秦九州把邹青拉起来,关切道:“你以后尽量少和她打照面,她最近几天心情不好。”
邹青乖巧点头:“好的九州哥,我以前听说过,如果人经历过大的事故,心理会变得扭曲,以前我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是真的。安笙姐脸上有那么吓人的疤痕,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我原本只是想和她拉近关系的,没想到她这么介意。”
秦九州深吸了一口气道:“她就是那个脾气,你不要往心里去。”
邹青破涕为笑:“你放心,我很大度的,会让让着她的。只是我很担心她的心理状况,不然我给她找一个心理医生吧?”
秦九州蹙眉:“不用,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邹青像跟屁虫一般跟在他身后:“九州哥,你就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搞砸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邹青的身世
秦九州胸口一阵颤动,欣慰地看了看她:“你放心,即便你哥哥不在了,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至于安笙,你不用操心她,她的事,有我关照就好。”
邹青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去,她低头轻轻拽了拽秦九州道:“可是……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把你当哥哥看待。”
秦九州叹息道:“你现在需要好好调整心情,不然我找几个人带你去外面放松放松?整天闷在家里也不是一件好事。”
邹青的眼泪瞬间就涌动了出来,她瘪着嘴道:“那你能带我去吗,我和这里的人都不熟,我只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