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池礼的朋友缘分其实挺淡薄的……他的朋友,总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不是人口拐卖那种消失!
就是亲密起来之后,亲密的朋友过了亲密的时间段,就似乎不喜欢他了,不想和他做朋友了,愈行愈远。
池礼不懂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自然是不知道内情的。
他初高中读书的学校是湖顷小地方排行第一的学校,小地方第一的学校教学质量也比不上江沅的二类学校,大家更是苦哈哈的。
可贫穷不浇灭心动,日子只是滋养火花。
从小到大,尤其十三四岁同龄人春心会萌动了开始,在池礼感慨“哇那我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啊”“我终于除了言扶又有不错的朋友了”的时候,那些朋友在兴奋里坠入不甘,在快乐和痛苦里反复沉沦。
只是友谊的话,是不满足的。
对着池礼,恨不得剜出自己的心,想说,自己经过了漫长的纠葛和审慎的思考,希望得到一点回应,或者想说,什么一片冰心惹赤诚什么诚心以待绝不相负,再不就是想说,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真心地想和池礼试试看……
反正就是弯了。要么自己本来就是弯的,要么就是因为池礼弯了。
可一切只停在“想”上。
偶尔觑见一点池礼对于别人总赞誉他容貌的不耐,便明白他什么都不懂,他只是想要朋友,是贪心者自困自扰,自取灭亡。
要怎样呢?还要怎样呢?难道要池礼到最后烦不胜烦,露出厌倦的神色,要池礼讨厌自己吗?
算了。就愈行愈远好了。起码在池礼印象里留着“朋友”“同学”的名头,偶尔可以在朋友圈的评论区说几句话,偶尔私聊两句近况,就可以了。
池礼绝不会留在湖顷。稻田里的苗穗也有琉璃花樽盛放它,是吧。
池礼又不明白那些,池礼只是高兴。
他觉得程薄霁人好,觉得岁凛脾气不好但耿直,大学的一切都叫他新鲜。似乎他这次也可以拥有不少正常的朋友,这叫池礼开心起来。
等到了周一,依着群里的通知,他们去教学楼的教室全班集合,这时候他心情还是很好。
这次见面有点像是班会。填表、自我介绍、见班主任、辅导员和班助。
池礼这次自然不能和言扶一起走了,言扶是医学院的,有他们自己的常用教学楼,也开他们自己的班会。
大学和之前的初中高中都不一样,大学的班主任就是挂名的,甚至有的大学
根本没有班主任。江大有倒是有,可班主任主要是授自己的课,还是辅导员更管事,各种通知、批假的琐事都从辅导员这里走。
他们班的班主任是通选课的一位老师,辅导员是马哲学院走行政保研的学姐,班助是法学院大二的学姐,这些已经公开了。
池礼还知道,所谓的通选课老师,就是院内知名的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