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在山中寻找玉佩时,总是感觉到有个人跟着她身后。可那个身影也总是离她有一两丈的距离,一直没有接近她。这已经第四日了,还是有人跟在她身后,还是一模一样的气息,也还是同一个人。
沈荔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接着摸了摸袖子中准备好的小刀和毒药。
她想好了。
若是那日要伤害她性命,她就将这毒药洒给他。若是出现的人影捂着鼻子,她就拿出痒痒粉,趁着接近他时洒到他袖子里。若是这些药都对他不管用,这把匕首,也可一用。
沈荔走到更空旷的地方,寻了个容易跑的位置站定。
“你出来吧。”
她冲着榆树后面的身影说道,手中握紧了药粉。
“是我。”
榆树中慢悠悠走出来一个人,沈荔将药粉塞进袖子里,一直盯着他手中的玉佩看着。
这枚玉佩,和她丢失的一模一样。
程父说过,这枚玉佩和别的世家不同,这玉佩中可是有隐隐约约的绿色“呈”字样。天下独一无二,做不得假。
“想要这枚玉佩?”
裴适问道。
“是。”沈荔知晓,恐怕又是一场交易了。
这次又是什么?
“我要知道程持的下落。”裴适朝她走近,在沈荔面前晃着手中的玉佩:“你跟着张氏在庄子里的这几日,可是见他好几次了吧。”
“世子去找过我母亲吗?”
这两日她没见到张氏一面;就连一直伺候张氏的王婆婆和金儿,她也没有见到。只有昨日里,兄长找她时提到了张氏。
“找过。”
还是在客栈的第一日里,可是无论使出什么法子,张氏都不为所动。
“沈娘子的养母意志坚定,怎么也问不出。皇上命令锦衣卫不得伤害张氏半分,否则整个锦衣卫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
连我,也不例外。”
沈荔发现不对劲,抓住裴适的手说道:“可是张氏已然答应我兄长交出程持,怎么不将程持的下落告诉世子。”
张氏让兄长询问她的意见,难道是为了借机逃走?
可是程父又该如何。
她永远忘不了程父住的院落,是何等让人窒息。那小山洞虽然干净,可是山洞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一片荒芜。只有小院子里生长着的榕树活得生机勃勃。
她见到程父时,程父一个人坐在榕树下下着围棋。看到张氏和她进了院子,程父却也不理睬,径自下着棋。张氏不开口,拉着她坐在院内的桌子旁喝着茶看着程父。她正要开口问,就被张氏捂住嘴,接着在地上用手指写着:别打扰你父亲,我们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