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低声道:“是我很久之前遇到的一个人,已经多年不见,不知道他现在会在哪里,又变成什么样子也许他已经变得和奚宁小姐一样的优秀美丽。”
奚宁见他看着自己,神情格外专注,目光幽深怅然,语气低沉中有着一丝浅浅的遗憾。
她深谙这是荣恺在游戏时的捕猎手段,只为在自己面前营造出一个深情不渝人设。
奚宁慢慢垂下眼睛,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叹息着回了一句,“那真是太为您感到遗憾了”。
接着她拿起一旁的平板操作,调出展区的效果图给他看。
奚宁身子前倾,又靠近了荣恺一点,将平板上的效果图一一划出,给他展示讲解。
她身上的香气愈发被他近距离感知。
结果讲了半天,男人也始终只是看着她的手指在平板上来回操作,垂着眼睛,神色疏懒,并没给出任何回应。
奚宁知道他是对这些听烦了,面上却作不知情,滔滔不绝地讲完了。
随后将平板放回,又坐正了回去,礼貌询问道:“这边已经给您讲解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再带您现在去现场看一下呢?”
荣恺点了下头,应道:“好。”
奚宁随即起身,先上前打开了门,礼貌地伸手示意,请他先出去。
荣恺站着没动,而是弯唇笑了一下,“女士优先,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非常真诚礼貌,连一开始疏懒矜贵的神情都收成了斯文有礼。
奚宁不由抬头看向他,也露出了一抹很美的微笑。
她低声道:“谢谢您。”
随后转了身,踩着高跟鞋,袅娜生姿地走了出去。
而在她身后的荣恺,在她转身那一刹那,所有的斯文有礼就全消失了,鹰隼般锐利深沉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前面的女孩。
他此刻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她的确是有点资本,但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识地在撩拨。
即便是他从前见过那么多类型不同的美女,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能将脸、身材、气质、仪态全部做到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同时,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清冷灵气。
没见过真人前,他还觉得她就是个性格有些木讷的女生而已,不过是会画两笔画,长得比别人漂亮些,没有什么特殊的。
可近距离见到真人后,发现能长成她这样,眼睛里还有种清冷的灵气,确实很少见,少见到阅人无数的他至今也不过在三个人身上看到过。
荣恺长期在国外,身边更多的是像他妈妈那种主攻型的美女,他的长相也大半遗传自他的亲妈赵元,看荣恺的长相就能得知,赵元是个光艳至极的大美女,美得肆意张扬,加上她刚毅果决的性格以及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连荣恺父亲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都无法能驾驭,两人最终离婚收场。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老妈是这种类型,所以自己从小审美疲劳了,连带着他对国外那些张扬美艳型的女生们一点兴趣都没有,越是主动出击投怀送抱的,他就越反感。
可是回顾他十八岁前在国内念书那些年,对那些清纯乖巧的女生们也没有过春心萌动的迹象。
他唯一有过的动心,让曾经少年的他吓得落荒而逃。现在想想,他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有点可笑。
在国外,喜欢同性实在是太常见不过的事情了。就连国内,也风气渐盛,不再像过去那样秘而不宣了。
如果换做现在的他,绝对不可能再干出当年的蠢事。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不管年龄,也不管性别。
可当年动心的那个已经消失了,自己只好找寻别的替代品。
而好巧不巧的,这样稀有的替代品,他现在竟然遇见了两个,而且这两个人还是未婚夫妻,荣恺此刻觉得事情的走向已经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个本以为很无聊的游戏,对他来说,突然变得很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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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宁引着荣恺在画廊里浏览了一遍,并着重介绍了本次画展的两个核心展区。
第一个核心区是“艺术家之夜”,得益于荣恺的慷慨投资,让这次展览经费充裕,梅教授特地联系了多位著名音乐人和视觉艺术家,跨界联合,开展当晚,为所有来场贵宾呈献现场表演、装置艺术和音乐演出。
第二个核心展区是“女性主义与男性主义”,这个展区的画作各自取材以女性为核心的各种神话和世界观,和以男性为核心的各种神话和世界观,还包括男女间交往相处的各类画作,借此探索男女生态关系的各种可能性。
到时这里会着重展出奚宁最喜欢的席勒几幅原作,都是梅教授在国外重金拍卖收藏的画,准备在最重要的场合展出。当然画作的内容仍旧是关于男女情色方面,风格是非常炽热大胆的。
荣恺听着她的讲解,本来意兴阑珊,听到这不由挑了挑眉,有些兴味地发问:“像奚小姐这样清冷自持的女孩,怎么会喜欢席勒这种画家?”
奚宁不在意地笑了笑,“荣总,今天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的印象是不是有些片面了呢。”
荣恺目光中闪过一丝晦暗,低笑了下,“确实,我们才第一次见面。那么,可以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奚宁直视着他的眼睛,很客气地回道,“您说。”
荣恺微笑着,慢条斯理地问:“你跟寻常的女孩子很不一样,像梅教授说的,你很有自己的想法,谈论你自己的观点时,非常有魅力——”
他唇边的笑意加深,语气也更真诚起来,“奚小姐,你确实很迷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