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带着些许歉意说出自已的决定,他有些不敢看阿梨。
阿梨还未说什么,阿念先受不住,双眼含泪问道:“哥哥,你要娶神农馨悦吗?”
玱玹沉默了一瞬,说道:“不是,我要娶的是曋氏嫡女,曋氏是中原氏族中影响力最大的,和他们联姻,可以增加我在中原的根基。”
阿念想不通,为什么哥哥要通过这种方式留在中原,她接受不了,跑了出去。小夭想要出去追她,看了看玱玹,玱玹冲她点头,小夭就出去开导阿念了。
玱玹这才看向阿梨,只见她担忧的望着自已,他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这件事委屈的不是你吗?”
阿梨心疼的说道:“只是你若是娶了曋氏小姐,就要好好待人家,女儿家,不能做主自已的婚事已经可悲了,若是所嫁非人,那更是没有盼头了,曋氏小姐我见过,是个很温柔的人,你若对她好,婚后必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玱玹看着认真叮嘱自已阿梨,只觉得自已心裂成了两办,一办开心,一办伤心。开心的是阿梨姐姐懂自已,自已不用多做口舌。伤心的是姐姐竟然全然无事,不像阿念一样表现出来,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掩饰的太好。
玱玹勉强一笑,说了句好。
很快,西炎王就下达了旨意,斥责西炎玱玹办事不利,着令他重新修缮大明殿,并且赐婚曋氏嫡女为玱玹侧妃。
岳梁不服,当即发火,谁知道西炎王也有旨意,命他向中原氏族赔罪并立即返回西炎城。
这时,皓翎王也派来使者,感谢玱玹照顾两位王姬,送他建木一根,十万归墟水晶。
看着蓐收对自已微笑,玱玹明白,师父此举是为了给自已撑腰。
岳梁见状,知道自已已经没有办法逼迫玱玹回西炎,愤恨离去。
中原氏族看此情形,对玱玹更加亲热,只等着玱玹大婚之时送一份厚礼。
虽是侧妃,但是玱玹还是打算以高规格迎娶曋氏,毕竟是在他落难之时,将嫡女许配给他,这份恩情,玱玹领了。
紫金顶上下都忙碌了起来,阿念看着觉得碍眼,就时常跑到阿梨这里躲清净。
“阿梨姐姐,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本来哥哥看好的是神农馨悦,结果她居然退缩了,哥哥才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阿梨姐姐,这样你不会生气吗?”
阿梨诧异的看向阿念,说道:“我以为你会生曋氏的气,没想到你居然生的是馨悦的气。”
阿念颓然的坐在榻上,说道:“姐姐都跟我说了,曋氏嫁给哥哥,是救哥哥于水火,是帮了哥哥,再说,她也身不由已,我怪她干嘛。”
“倒是那个神农馨悦,以前说喜欢哥哥,老是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本来我都接受哥哥会娶她了,谁知道哥哥一落难,她跑的比兔子还快,我真是气不过,她看上的究竟是哥哥这个人,还是哥哥的身份。”
阿梨听了此言,倒是觉得阿念对玱玹才是真心,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究竟还是不一样的。
她摸了摸阿念的背,说道:“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馨悦喜欢玱玹,那也是因为他是西炎玱玹,她和你不一样,你从小千娇百宠,馨悦却是从小在西炎城为质,自然要考虑的东西要多一些,我们不是她,不能替她做决定。”
道理阿念也明白,可是她还是气不过,她觉得哥哥值得世上所有人真心以待。
“只是…”阿念话语一转:“经过这次,想来玱玹不会再把馨悦放在心里了,她失去了唯一一次走进玱玹心里的机会,虽然玱玹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心里有了芥蒂。”
阿梨笑道:“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阿念依然嘟着嘴:“可是,我看不惯别人嫌弃哥哥。
阿念花了几十年想要忘掉玱玹,可她见了很多男子,都发觉他们没有玱玹好,玱玹在她心里已经是无可替代的瑰宝,怎么会容忍别人弃他如敝履。
阿念依然愤愤不平,十分不高兴。
防风邶
玱玹的婚礼还是办的很隆重,西炎王没有到场,他本来想派五王作为长辈去观礼,想想觉得不太好,让西陵族长带了厚礼去。
西陵族长趁此机会在西炎王的私库里捞了不少好东西,他想的很简单,长孙嘛,陛下当然得送点重礼,不然留着以后给岳梁始冉那两个混蛋吗,所以西陵族长挑选的理直气壮,十分豪迈。
后面玱玹看到礼单的时候都吓一跳,以为西陵族长把家底都给送来了。
这是后话,此时玱玹正站在庭前,等着曋淑慧前来。只见曋淑慧手拿着葛丝扇,身着红色嫁衣,一步一步端庄持重,慢慢的走向玱玹,玱玹脸上露出笑意,眼神却看向阿梨,阿梨却又看着曋淑慧,只觉得果然温柔贤淑,知书达理。
她又看向玱玹,不意玱玹正望着自已,想起玱玹让她不要说恭喜,心里一阵叹息。
待到曋淑慧走到跟前,玱玹看了阿梨一眼,只见她微笑的看着自已。玱玹勉强一笑,从侍女手中拿了石榴花放到曋淑慧手中,石榴花变成石榴国,意味着多子多福。
此时天空中飞来几只喜鹊,喜婆高兴的吟唱:“鹊鸟报喜,花开并蒂,夫妻恩爱,百子千孙。”
来观礼的宾客纷纷恭喜玱玹,娶得佳人。
酒宴就在观礼后,各氏族的族长都在内入座,阿念,蓐收,神农馨悦,赤水丰隆,阿梨,自然也在内入座。阿梨看着玱玹应付着各氏族的族长,有点担心他喝多了,想要找小夭要点醒酒丸,却见小夭不在屋内,想来是偷偷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