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养不好她了。
阿之奎薄凉讥讽道:“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用你这副憔悴不堪的模样?”
齐离弦心口酸涩,仿若有千万根尖针刺痛着她,也在警醒着她。
她不怕被人唾骂,也不怕遭人白眼,她愿意跟着阿之奎回安南,可是这一次,阿之奎好像真的不再需要她。
等阿之奎离开后,齐离弦抿了抿干薄的唇瓣,并未以这样的神态示人,而是乔装一番,先是去往厨房。
厨房内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就连药渣也没剩下。
果真是警惕心极强。
她当下也等不住了,今日约了和应钰见面,转身翻上墙朝南边的方向跑去。
长安城外的人马来往,把控得非常严格,齐离弦并没有出城门,也没有去见什么人,更没有得这奇怪的疫病。
但她能肯定是阿之奎引发了这一场事情。枕清说得对,她和阿之奎,终归是两路人。
应钰见到齐离弦的时候,察觉到她额头直冒冷汗,要去扶稳她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见齐离弦摆手后,她也慢慢收回。
齐离弦对自己封了穴,她伸手在胸前利落地点下,胃部的东西都在翻江倒海,直接吐了出来。
她缓了一会,道:“我喝了解药,应该还少了两味药。一个是有镇静神经的天仙子,取少量,还有另一味药材,是干姜。”[1]
待齐离弦说完,应钰稍作点头,将东西传达给了属下,令人赶紧出城,拿给枕清。
现在她和齐离弦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了时间催促的紧迫感,便也不慌不忙,更有闲情逸致去看看这四周的景色。
应钰问她:“还回去吗?”
齐离弦摇头道:“不回去了。”
“那你要去哪里?”
“天高路远,哪里都可以。”
秋风送爽,吹拂了女子的发梢,如同进入悠然的梦境,竟有惬意的遐想。应钰抬眸,她看到齐离弦的眸光带着无人可及的洒脱和坚毅,好像又回到了她第一次见到齐离弦的时候。
她第一次见到齐离弦是在上一世,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应钰看着齐离弦远走的背影,忽道:“你不等等沿溪吗?”
“不等了。”齐离弦现在只想离开长安,离开任何有阿之奎痕迹的地方,她等不住枕清,也不想见到枕清。
“你替我跟她说一句,其实在第一天,我就已经知道她用枕灵的名义骗了我,日后她可以用自己的名义写,我会来的。”齐离弦回首笑道,“后会有期,惊玉。”
惊玉。
这是她的小字。
前方的少女明眸灿烂地扬起笑容,应钰猛地回神,不知道少女何时备了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