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封礼仪,交由吏部操办。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徐公公宣完圣旨:“请辅国大将军、郡夫人接旨吧”。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星熠、段悦然叩头行礼。
领赏回宫的徐公公一身轻松。
沈府正厅内,井然有序的坐满了族亲。原本还小声嘀咕的人们,在听到圣旨的宣读后,也都摒神凝气了。毕竟刚进门就御赐二品诰命夫人还是无尚荣耀的。
“父亲、母亲请用茶”沈星熠和段悦然跪地,将茶举过头顶。
“好、好、好”沈桐沅和许庄钰接过茶开心饮下。
段悦然取过丫鬟手里的锦袜、锦靴呈给公婆,都是她一针一线精心缝绣的。只是当时以为自己要嫁给的是李景纯,尺寸是按皇上、皇后剪裁的。段悦然有些紧张,怕公婆嫌弃尺寸不合。
许庄珏看着绣鞋上密密的针脚,点点头道:“绣工不错”。说罢撸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带到段悦然手上:“这玉镯虽然不是名贵玉种。传到你这刚好是是沈家第四代”。
段悦然朋友不多,也不爱交际。但沈家三代五将,到沈星熠这里正好是第四代她还是知道的,况且从族亲们的眼神里,她也看出了这玉镯的珍贵。段悦然恭敬、郑重的接过了婆婆的赏赐。第一次懂得静下心来观察的她,看见了婆婆眼里复杂的情绪,却没能看出复杂情绪背后的期许。
沈家虽是望族,人口却不多。虽然换了婆家,段悦然的见面礼倒算拿得出手,不过两盏茶的功夫认亲就顺利结束了,段悦然暗暗松了口气。
吃过晚饭,族亲们各自回府。
沈家二房的马车内。
二夫人:“娶得不是段荧然吗?怎么又变成段悦然了?传言这悦然姑娘可刁蛮的很。怎么大嫂好像很满意的样子。竟然将主母的玉镯都传给了她”。
二老爷:“星熠是长子,传给她到正常,只是我以为怎么也要生下长孙后在传给她”。
二夫人:“倒是封了个二品诰命,除了大嫂,见我们都不用行礼了”。
二老爷:“封什么你也是长辈,争那虚名做什么用。沈家人丁不旺,更要心往一处去,他们好也就是沈家好”。
二夫人低下头不敢再多话。
第二天就这么平静顺利的渡过。段悦然斜靠在卧榻上,觉得很多年心里都没这么安逸、放松过了。
沈星熠盥洗完,掀帘而入,打眼所见就是段悦然岁月静好的样子,心里很是满足,笑意自嘴角到眉梢,止不住的往外溢。
听到动静的段悦然直坐起来,单独面对沈星熠时,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
“那个,明日是回门的日子了吧”段悦然低着头轻声问着。
“嗯”沈星熠坐在茶桌的另一侧,身子微微前倾,专注的看着段悦然。
“荧然她们明日也要回门的,府里恐怕张罗不开,不若我们先去舅舅那里,错开一下”段悦然试探的问到。
想到李景纯,沈星熠眼下一沉:“好”。
段悦然察觉到了沈星熠情绪的变化,猜测他或许是想要见见荧然,不由得改口:“若是不合礼数就先去府里”。
沈星熠自然巴不得段悦然再不见李景纯,急忙说:“就先去舅舅那里吧,只是舅舅喜好些什么?我先前按照荧然那边亲戚挑选的见面礼,都是文官,准备的都是些普通字画,怕是不合舅舅心意”。
“喜欢什么?”段悦然突然有些难过,舅舅那样宠爱她,她竟然说不出舅舅的喜好,斟酌了一番,不确定的说道:“庄嬷嬷说母亲出嫁前,最喜和舅舅下棋。想必舅舅是喜欢下棋的”。
沈星熠沉思一会后,猛地一拍脑门:“父亲早年间曾得到过谢氏祖传的《草木谱》(注:草木谱相传于东晋大将谢安,棋谱内暗含兵法),应该收在母亲的小库房。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我去取来”沈星熠汲上鞋、披上外套,匆忙跑出去。
段悦然笑着摇摇头,竟然跟个孩子似的。自顾自的上床睡去。想到明日就能见到许久未见的舅舅,段悦然心下竟然有些紧张,更多的还是激动,不禁有些辗转反侧,不知何时睡去。
回门(一)
回门(一)
精神兴奋的段悦然,早早的就醒了。沈家虽不是百年望族,也算得上是名门贵族。沈母却是个开通之人。并不要儿媳妇在跟前立规矩。一家人气氛和谐的吃过早饭。喝过段悦然敬的茶,沈母打趣着说:“这才吃完饭多一会儿,悦然就望向门外三遍了,急着回娘家啦。”
段悦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自己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让人一眼看穿。
沈星熠察觉了段悦然的窘状。赶忙对着沈桐沅说:“父亲,悦然和我商量,说她自幼多得舅舅耐心教导,今日回门想先去肖府舅舅那里,午后再去岳父那里”。
沈桐沅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想到李景纯和段荧然也是今日回门,明白了段悦然的心思:“娘亲舅大。说得过去。派人知会段府、肖府一声,你二人就先去肖将军那里”。
得到允许的小两口开开心心的出门了。
肖府。
肖贺瑞收到沈府拜帖,知道悦然和新姑爷今日要来。以为怎么也要去过段府之后在过来。没想到把拜帖刚收起来,段悦然和沈星熠就到了府门外。肖贺瑞身上的便服都没来得及更换就携着夫人迎了出去。
沈星熠总算领会段悦然来之前那激动的心情了。肖将军应该是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了。
段悦然自重生后,一直盼望着见舅舅。此刻远远望着舅舅,两鬓还没有白发,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想着上一世为自己操碎的心,段悦然忍不住扑向舅舅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