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没管,因这八角铃铛目前一接触到长渡便清脆的响着,一时竟压过了急促声响。
她皱着眉,嫌弃道:“情蛊在他身上真得好难看,只露出层浅浅的红色,根本就不是书上说得朱砂红,也没开花,好难看,真糟蹋东西。”
长渡被她说得一愣。
他雯时一怔,眉眼凌厉。
恐怕是出事了。
稚童踩过水洼,水花四溅,东南角爆发出尖锐叫声,“死人了”这句话如同水滴入油锅,爆发出巨大的声响。
长渡回到“客来”客栈时,已有数个壮汉包围了客栈,望见来人时,粗壮的手臂一伸,很是威慑力。
一着浅紫对襟衣衫,臂挽披帛的女子缓缓拾阶而下,她的脊背挺直,巴掌大的面上依旧是有双似欲语还休的双眸,可不知是神情缘故,总觉得莫名很是和善威严。
竟是…当时在青行镇被强取豪夺的芸娘?
芸娘笑语言言,妥善安排人入住,又是安抚了周边百姓,同长渡竺叶两人微颌首,邀两人上楼。
周围百姓好奇的踮脚看着两人。
竺叶并不在乎何人是何身份,她没露出什么表情,上楼时,伸手拉了拉长渡的衣袖,唇角弯弯,似疑惑了许久:“你交合的时候,会开花吗?”
幸而周围人群散了不少。
芸娘又走在前面。
她只是正常声调讲话,可长渡还是被她吓了一跳,他耳根发红,低声同竺叶道:“不能…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种事情。”
竺叶半知半解的看着他,伸出手来。
大庭广众下,牵女郎的手。
长渡眼睫垂了垂,牵住竺叶的手。
芸娘没太吃惊。
这两人刚在青行镇的时候,旁人在他们旁边都根本插不上一句话。
红纱帐里,一青年浑身点花似的赤身裸体的仰躺在床榻之上,俊朗面上似带着红晕,唇畔含笑,似坠入什么美梦。
红纱帐外,一女郎穿着薄红轻纱,面色苍白如雪,眼睛满是惊恐不安,本来艳红的唇瓣也完全失了血色。
有着劲装的郎君女郎正垂首检查屋内同此人异样,见芸娘上前,俯身行礼道:“殿下。”
其中一郎君道:“殿下,此人是中情蛊而亡,子蛊在他体内,若同非母蛊者交合便会中毒身亡。”
芸娘头一次听说这蛊,便让这郎君细细说来。因他之言,完全正确,本来在玩长渡手指的竺叶抬头扫了一眼这郎君,这郎君身穿黑色劲装,身形高挑,乌发微卷,眼窝深陷,不似中原长相。
芸娘道:“原有此事。”
她看向一旁着薄衫的女子,那女子唇瓣发抖,眼神涣散,一接触到芸娘的视线时,立马摇头:“不是,不是我。”
芸娘盯着这姑娘的面容,瞳孔微闪,放轻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姑娘?”
薄衫女子慢半拍道:“阿莹。”
芸娘的眸光闪了闪,她盯着阿莹的猫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