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林言的长剑已然来到他的面前,长渡雯时出手,两指轻松的点在林言的穴位上,伸手夺过长剑。
他松垮的捏着剑柄,往前一甩。
剑意破开雨雾,径直劈过众人,却越过众人,击向檐角阴影之处。
长剑似砸进地面,发出阵嗡鸣声。
着奇异服饰的白发青年缓缓从阴影处而出,光线划过他面上堪称诡异的面具上,他负手站立,声音温和:
“好久不见,诸位。”
竹叶青在前方探路。
竺叶跟在它的后面走,可走了一圈,她抬眼一看,又望见了竹屋,她气得跺了跺脚,不高兴道:“怎么还在原地!”
怒意让竺叶的面颊被染得通红,她抓了抓头发,心情愈发焦躁起来。
躺在摇椅上的药老撑起眼皮看她:“小丫头,老朽刚才都跟你说了。他走得时候,就布了阵,这个阵法很巧妙,刚好依着巫山的地势,形成了个困阵。老朽又不是学这方面的,怎么可能破阵。”
竺叶闻言更气:“他究竟是在防谁呢!”
药老无辜的摊了摊手。
竺叶也理会药老,她张口就开始骂长渡,骂完了不满道:“长渡真是个讨厌鬼!他都没跟我说一声,凭什么布这个阵法!”
药老其实是有些奇怪的,长渡本就不是学阵的,常因也曾言明长渡天资异禀,过目不忘,可偏偏在阵法上面并不精通,然现今这个困阵却颇有灵气——就像是练习许久,熟能生巧般。
竺叶不知道药老所想,她还低声骂着长渡。
药老神色复杂的看向竺叶,闭了闭眼睛,他摩挲着手指,他沉沉的出一口气,呼出的白气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他整个人几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缓慢开口道:
“你为什么很想去找他?”
竺叶初闻此声,她回首疑惑的看向药老:“什么事都要有理由吗?”
她想了想,伸手触上自己的胸廓,偏了偏头:“我想见他,我便要找他。”
雨声淅沥,她的声音清脆如玉石撞击。
药老微怔,他闭了闭眼睛,缓慢说道:“你…你为什么不想想,他为什么要将你困在山上?”
接连两个“为什么”让竺叶一怔,她跺了跺脚,腕骨上的铃铛响着,不满道:“因为他是个噘嘴葫芦,什么事都瞒在心里。每次都让我坦诚,其实最不坦诚的人,就是他!”
药老倒是被她这番动作弄得有些想笑,他望向竺叶:“如若你下山的话,会替他而死,那你也愿意吗?”
竺叶一怔,雯时没了话语。
常因倏然站直了身体,往日总是惫懒垂着的眼皮上抬,紧紧的盯着白发青年。白发青年偏头,刚好越过众人,直直看向常因,慢条斯理的取下脸上的面具,面上带着温和到堪称亲昵的笑意:
“常因,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