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松了口气,正想像寨中旁人一样围上前去,忽被人自后蓦地将嘴捂住,方才起了心思挣扎,那人却将个冰凉刀刃贴在她喉间,“夫人不要乱动,我手中刀不长眼,万一有个损伤,那可不好。”
无双但觉整个人如堕冰窖,这人的声音她记得,乃是老五。原来……原来是有人做了官军内应!
她只见方才那大汉也兴冲冲跑到千秋大王旁边,朝那官狠狠啐了一口,“狗官!看你还神气不成?!”
老七手中攥着一把大刀,眼神在打量寨外,嘴中道:“大王,这里待不得了,不如请这狗官送咱们一程。”
千秋大王点点头,“嗯,叫剩下的姊妹兄弟快些收拾行李,咱们这就下山。”
那狗官叹了口气,“挟持朝廷命官,可是罪加一等。”
“你且留着小命,再想着问我的罪罢!”千秋大王嗤了一声,她仍然捏着那狗官的衣领,刀尖不曾稍离他喉咙一分,该说不说,这狗官倒是个硬茬子,若非她身经百战,只怕这回还真栽在他手里,“叫你的人撤下山去。”
狗官并不作声,只是沉默。
千秋大王也懒得作甚,一手扯下他腰上玉佩,扔给一旁的高壮女人,“老三,去传他的话。”
老三应命去了。
千秋大王又叫人取绳子来,将那狗官绑了个结结实实。
这会儿功夫寨门前又聚起好些人来,携儿抱女、拖家带口,一派闹哄哄景象。燕娘忽地分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夫人……夫人不见啦!”
千秋大王眼神一变。
老七忽然低声道:“老五也不见了。”
千秋大王眼神又冷了冷,环视四周。
视线扫过二人这边时,无双只觉老五浑身一抖,钳制她的手也稍有松懈。
无双那肯放过这机会,当时整个人狠命往后一撞。
老五猝不及防被她撞个趔趄,再要挥刀时她已爬起就跑,可终归不及他命在旦夕发起狠来,忍着痛一把抓住她衣角。
也只不过是一刹那,兔起鹘落之间,无双已经又被他捞在手里,喉咙间再次抵上了那把刀。
四周响起一片骂声。
“夫人,不要怕。”千秋大王看她的眼神满是怜惜,转而望向老五时,便是冰冷刺骨,“好小子,我到底是哪里对你不起?”
老五不肯与她对视,“大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千秋大王手中刀微微一动,“那我送你上天好了。”
老五整个人轻轻一抖,“你别乱来!”
千秋大王当真没有再动,“她是无辜之人,你为难她做什么?便是这位狗官,恐怕也不会喜欢你这样。”
老五道:“是,可谁叫她也是大王心上人。”
那狗官似是有些讶异,“女人?”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片刻后,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