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对方永远是稳定的,冷漠的,他人形容的那般绝对由理性主导,
最后,手顺着衣领,到肩膀、胳膊一点点落下,直到勾住了人的指尖。
一片冰凉。
于是五指张开了一瞬,利落地包裹起来。
说起来其实挺可笑的。
他们做过极近亲密的事,但牵手这么最基础的,却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有过。
程蔚朝低声开口道:“说这些不是想让你难过,也不是想替自己辩解,只是想说,你好像误解了什么,我没那么喜欢热闹。”
甚至过往5年,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在外面旅游。
其实他也从没有经历过那么高频率的聚会,但他太急切了。
他以一种很蠢的方式,自以为是的想把对方从那种状态中拉出来。
“热闹很好,一个人也很好,我都不抗拒,你知道的,任何状态下我都能找到满足自己的方式,我怎么会亏待自己呢?”
孟此霄感到更高的温度通过对方的手传递到自己身上,蔓延至四肢百骸。
心脏和眼睛都泛起潮,心脏处是成千上万倍的汹涌。
“嗯。”
“所以改变也没关系,我想安静地跟你玩。”
孟此霄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只能轻轻地应着:“嗯。”
“所以我有没有猜对?”
孟此霄点点头。
“那说好了的,答应我一个愿望。”
“你说。”
程蔚朝缓缓开口:“我希望……”
孟此霄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会说“如果有什么事,你能直接跟我说”类似这样愿望。
因为过往,对方总是很想直接简单地知道他的需求。
所以,同时他也做好了准备,去回应——我会努力尝试进行这些表达。
对方的声音已经响起:“你能允许我猜错。”
孟此霄猛地抬眼,错愕地看着他。
程蔚朝薄薄的眼皮有点红,微垂着眼睑,低声道:
“我觉得我现在,好像……能听到你心里的声音了,不说也没关系。”
“但可以给我猜错的机会吗?”
孟此霄在原地好半晌都说不说话来,甚至有点想掉眼泪的冲动。
可又觉得有些丢人,到底强忍了回去。
他哪里是答应了对方一个愿望,明明是对方在给他实现愿望。
像是从没有收过礼物的小孩,在理想逐渐堙灭不抱任何期待时,有人将礼物放进了他的掌心。
孟此霄突然想了起来,自重逢以来,程蔚朝为什么总是会看着他的脸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