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从精神科调过来的专业护士,本应该再细心些的。
“嗯,温柯老先生送来了这个,说是一定要交到你手里。”米莱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纪聿南瞄了眼,脱口而出:“丢了,不要,丢之前烧了,烧成灰。”
可米莱有些为难地看向他,“温柯老先生说,这里有对谢熠来说非常重要的文件,事关1917火灾案。”
纪聿南的动作一僵,窗外的月光落在谢熠身上,他没有白天那么有生机了。
在待客厅的交谈,让温柯变得既恶心又晦气,但……
纪聿南直截了当道:“先放这里吧,没事可以出去了。”
米莱把文件放在桌上,转身离开时又回了头,站在纪聿南身前有一次说道:“真的很对不起,我有点失控。”
“因为看他下午状态有点好转,我多说了点自己家里的事情,可能刺激到他了,主任已经说过我了。”
纪聿南一口气闷在嗓子里。
家,对谢熠来说家是个很恐怖的存在吧。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纪聿南压下不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等到米莱走到门口时,他还是没忍住,低声说了句:“谢熠的朋友不多。”
“你作为病房的值班护士,以后来看他的人,我希望能麻烦你辨别清楚。”
他转过身,眸光幽深,“他的亲人也不多,基本死光了。”
纪聿南说这里,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钝痛,嗓子紧的每句话好像都掺着血。
“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我希望他是安全的,好嘛?”
米莱连忙点头,像是小鸡啄米。
“我会的。”
米莱走出病房,纪聿南突然感觉握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栗。
他忙不迭回头看,对上床上蜷缩着的人。
“哥哥,你还喜欢我吗?”
“他们是亲兄弟?”“这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哥哥,你还喜欢我吗?”
谢熠的声音颤抖得连不成一句话,纪聿南听得一颗心恍恍惚惚,他握着谢熠的手缓缓放到自己的唇边。
“谢熠,哥哥爱你。”
被子里的人剧烈地颤抖。
窗外的风掠过树叶唰唰作响,窗外凉薄的月光照的被子里的人孤寂又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能碎成无数片。
松开逃离的手指,被子被他拽到了一侧。
谢熠好像要将自己全都包裹起来,纪聿南看得心疼,却也只能任由如此。
月光倾洒在两人之间,好像一条无形的天堑。
他缓缓踱步走到了谢熠的面前,径直望过去,看清了地上方才掉落的纸花。
是谢熠昏迷的时候,他迭的,迭了1000多朵,想着谢熠醒来看到肯定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