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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挺热闹,容艺只需要在那里待到下午六点即可。
时?间一到六点,俞思妤找到她,把红包递给她:“容容,给你的,谢谢你来救急啊。”
容艺接过?:“没事。”
俞思妤又说:“我?这边还不能走,你一个人能回去?吗?”
“能啊。”
“那就好,带伞了?吗?没带的话,我?的那把就放在那里,你先拿回去?。”
“不用,我?带了?。”容艺又指了?指身上的裙子,“这个,要放哪里?”
“不用脱,穿走就好了?。诶,来啦!”有人在找俞思妤,她回身,又对容艺说,“我?那边还有点事,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容艺说了?个“行”,然后逆着拥挤的喜宴人潮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捞起带来的伞,一边往外走一边把红包拆开,然后把里面的两百块钱掏出来,收进口袋放好。
外面在下雨,裙子湿了?倒没关系,她怕的是把钱打湿。
雨噼里啪啦溅落在地面,她护着口袋里的钱,觉得?生活总算有了?些盼头。
她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慢慢攒钱,一点一点把欠下的债补齐,总有一天,她会没有任何?拘束的远走高飞,跟黎新言一样离开伏海镇。
不对,不太?一样。她会永远离开伏海镇,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因为这里保留了?太?多她想删去?的不堪。
走了?很久才走到篁蕴公馆,沿着别墅区正门的马路走进去?,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急速开过?她,溅起一滩肮脏泥泞的雨水,她的裙角瞬间被打湿,湿漉漉地贴着她的小腿。
她被雨浇的没脾气。
雨点漏进雨伞,有几缕头发也被打湿了?,湿哒哒地挂下来,贴着她雪白的脖颈。
她皱着眉,抬手擦了?下遮视线的雨点。
甫一转身,她看见路边的灌木矮丛下居然趴着一团很小的奶猫。奶白色的,不知道什么品种,被雨浇的透透的,浑身发抖,妄图通过?小灌木丛来避雨。
一看见容艺,小奶猫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喵”。露出还没长?齐的尖锐牙齿。它?挣扎着,试图站起来朝她走过?去?,可它?实在是太?孱弱了?,还没走两步就摔了?个屁股蹲。
“别看我?,我?没钱,自己都养不活。”
虽然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容艺还是冷冷地撇清干系。
那小猫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没再朝她靠近。
容艺不想再它?一眼,再看下去?,她怕自己真?要忍不住把它?带走。
但脚却怎么也迈不开。
她闭了?下眼睛。觉得?自己有时?候真?他妈的圣母心,明明自己比起它?来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是个寄人篱下的处境。
叹了?口气,折回去?。
她伸手,提着小猫颈后的皮肤,然后把它?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