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每年会收学业优异的农家子,他们入了国子监比官宦之子人更加努力,但却融不进去。
像这种结业考试,官宦之子考不好顶多被告知家中,升学照旧。可他们不同,若结业考考的不好,就会被赶出国子监。
闻旭低着头入藏书阁,他没有钱买笔墨,好在上天不薄待他,给了他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已经连续来了好几天了,藏书阁卯时开馆,酉时闭馆,闻旭早早就来了,等着开门,晚上赶人了才走。
他母亲就指着他了,若是他被赶出了国子监,他母亲怕是活不了了。
“闻旭,考试的时候卷子往左边放一放”,贾放靠近闻旭,小声道。
闻旭不理,换了地方继续看书。贾放定定
看着闻旭的背景,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凭什么,他和闻旭是一起入国子监的,他的成绩越来越差,这次怕是要被赶出去了,闻旭却一只拔得头筹。
他只不过想看一眼闻旭的卷子罢了,竟然连理都不理。
第二日,学子们拿到试卷,一个个埋头苦写。
闻旭看到题目,忍不住勾唇笑,这个知识点他昨日看到过。
贾放坐在闻旭后面,瞥见闻旭在偷笑,越想心中越气愤,又低头看题目,压根不会写。
他不能自己一个人被赶出去,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他脑门出了一头汗,手中攥着笔,那些题目像是要将他吃了,不会,不会,不会,根本不会,为什么。
“咚”
“咚”
“咚”
监考的祭酒摸了摸胡子,坐在第一排的学子陆续将卷子交上去,作揖一拜离开。
快轮到闻旭时,贾放站起来,冲着闻旭冲过去,闻旭一时不察,卷子飘落。
贾放步伐不停,一脚踩了上去。卷子上沾了黑乎乎的一个鞋印,算是废了。
闻旭的脸色比他一身洗的发白衣衫还白,祭酒眯着眼看,却没阻止。
官场可比这残忍多了,若是被这种小事连累赶了出去,说明此人不会出头。
另外考场里的人不同,家族父兄在朝为官,只在这起步上,两者就大为不同。
如此闹哄哄乱作一团,祭酒咳嗽一声,考场立马鸦雀无声。
其实不然,另外考场的学子虽不会被赶出去,可考的差了,回家不免被暴揍。
大家为了围猎荒废学业许久,如今围猎刚结束便被束在国子监考试,除了个别人下笔轻松,大部分人都皱着眉。
还有像卫樆的,一点不在意,更别说他前几日大病了一场,家里人不会苛责。
所以……他把他会做的给做了,提前出了考场,走到另一考场,刚好看见这一幕。
卫樆最讨厌这样的人,有什么就直着来,暗地里耍一些手段,当即另墨然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