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嘉澍已经自然地应了声,道:“那去房间吧。”
话已经说出,帮忙涂药也不是什么为难事,林间将到唇边的话都咽下,点了头。
房间里放置有紧急有医药箱,林间在其中翻找了下,取出药膏,转过身来,许嘉澍已坐在了床边。
许嘉澍微微偏过头,露出颈侧的伤口,道:“涂吧。”
林间走近两步,稍稍俯下身,正要给他涂药,就被握着手腕轻轻一拽,身形踉跄前倾,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坐在了许嘉澍两条腿上。
许嘉澍低沉的嗓音含着笑意,道:“就这么涂吧,阿间一直弯腰会累的。”
睡衣布料轻薄,底下结实肌肉的触感昭显强烈的存在感,相贴部分传递而来许嘉澍身上滚烫的体温,像把林间架在火上烤炙。
林间的面颊蓦然红了,反射性地就要站起身,窄细的腰线却被宽大的手掌握住,往回一压,林间便重新撞进许嘉澍的怀里,动弹不得。
“跑什么?”许嘉澍眉宇轻轻一挑,“是阿间主动说帮我涂药的。”
林间窘迫地坐在那儿,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低了头,在指尖上开始挤药膏,给自己打气——早一刻涂完,早一刻下去。
要是又像公寓的停车场里那次,因为靠坐得太近起了异样……
林间赶紧止住飘飞的念头,将心神都放进手上的动作。
“我要开始涂了哦。”林间小声道。
许嘉澍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另一只手扶着林间的腰身没松开,低低地嗯了声。
透着粉的纤细指尖蘸着黄豆大小的乳白药膏,贴上许嘉澍的颈侧,动作轻而缓慢,温热指腹在深红咬痕上打着转薄涂,让药膏融化渗进肌肤。
林间的神色逐渐变得专注,浓密的黑睫似单薄的蝶翼轻轻颤动,视线紧盯许嘉澍的伤痕,渐渐忘却了原本的旖旎心思。
“还说不用涂药,等两天就自己好了。”林间鼻尖微皱,清凌凌的嗓音带着抱怨,“伤口又热又胀,肿了都不知道吗?”
许嘉澍垂眸看他:“没注意。”
“不疼吗?”
“不疼。”
林间不信,但也没再说话,专心地涂抹着膏药,只是动作愈发放轻。
涂完那一处后,林间记得许嘉澍的肩膀上还有一处伤,伸手拉开他的睡衣领口。
许嘉澍想挡,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林间一怔。
肩上的那处伤这两天都被衣服尽数挡住,现在一看,竟然比颈侧的伤还要严重些,边缘处甚至泛着一圈青紫。
“我……”林间有些哑然,愧疚难安,眼眸盈上一层薄薄水光,“我当时咬得这么厉害吗?……”
“被我欺负狠了,是我的错。”许嘉澍笑起来,“不过平时阿间太乖了,凶起来的样子倒是少见。”
林间闷闷道:“你还笑,被我咬了,有那么高兴吗?”
许嘉澍道:“我不仅高兴,还想阿间平时对我也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