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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年会晚宴已接近最后一个环节。
大厅后面推出来一长?块大蛋糕,每人有份,想吃的可以排队去切。
舒云捧着纸碟,她分?到的那一块上面点缀了草莓蓝莓芒果?,玫红色果?浆淋在上面,很是诱人。
她拿了一次性小?木勺,端着蛋糕去外面的欧式半圆的大露台上吹风。
反正她在哪都好?,就是不要在大厅里,弄得?好?像她真的在等他似的。
舒云想着,舀了一勺蛋糕喂进嘴里。奶油不算很甜,带着一股白?巧克力的香。
有点儿像上次和梁遇臣在南城Light吃饭时,酒吧赠送的那款蛋糕的味道。
她忍不住又吃了几口。
露台正对着远处的森林公园,春日晚风混合着树叶清香,捎带冰凉夜色,松涛阵阵。
估计是这外边又冷又黑还没好?看的夜景,所以没什么人来。
舒云吹了会儿风,脸上的酒热散了不少,也觉得?有些冷了。
她一只手去摸摸胳膊,吸了吸鼻子。
难道真回大厅?
舒云把蛋糕放在宽阔的石砌栏杆上,两只手肘抵住台子,一边想他怎么这样讨厌,一边又托腮出神,脑海里全是下?午他在台上演讲的样子,从容自若、英气逼人。
天上黑云流动,月亮时隐时现。
忽地,兜里手机响了,是梁遇臣。
“人哪儿呢?”他问。
舒云望着天,眼珠一转,“我回学校了。”
梁遇臣沉默少许:“真不等我?”
“我干嘛要等你?。”她说着,又舀了口蛋糕。
梁遇臣点了点头,“蛋糕好?吃么?”
舒云眼睛登时睁大,四处望望:“你?、你?在哪?”
这个露台虽然?宽阔昏暗,但?有人过来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慌忙回头,就见梁遇臣站在一侧盆栽的阴影处,大厅里的光就铺散在他脚边,照亮他黑色的皮鞋和裤管。
“怎么到外头来了?”他挂断电话,走去门边,手掌着门板轻轻地推合上。
大厅投射过来的光被门板上的竖纹玻璃过滤,暗下?去不少。
舒云也收了手机,转身面向黑夜:“我站外面看夜景,不行吗?”
梁遇臣提步走向她,和她并排站在石砌栏杆边,低头,瞧见她的睫毛,以及带着点怄气的眉眼。
舒云感知到了他的视线,但?就是不看他。
晚风吹得?她皮肤发凉,她小?幅度地动了动身体,缓解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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