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组织,男人眼底的眸光都亮了许多,他喘着粗气,劝诫姜玉,“你要是逃不出去,就去找他们,他们会帮我们的。”
“这么笃信?”
“我们是一个战线的!它们保证过,会保护外六区的普通人,带领我们打败新人类,重新建设新世界!”
“夺取基因药剂和抑制剂只是第一步。”
“那接下来呢?”姜玉追问。
男人沉默,“你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我也不会说。”
“死都不说?”
“死都不说。”
姜玉盯着男人坚决的面孔,神色不明,“你知道围猎场吗?”
昨天才发生的事情,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脸上划过怨恨,“他们把剩下的人全杀了!”
姜玉摇头,“不是中央六区杀的。”
她没有话说一半的恶趣味,“是组织。”
“他们在纸片里夹杂了其他信息,让围猎场的人赶往东墙,然后在上空投掷炸弹,炸死了现场的所有人。”
“不可能!”男人一口否决。
纸片还在姜玉身上,姜玉掏出,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都进围猎场了,中央六区没必要再搞一次屠杀。”
男人矢口否认,再次强调,“组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姜玉嗤笑,“它让你们上阵冲锋,让年轻的少男少女爬床,自己躲在后面捡好处,你们还心甘情愿为它牺牲。”
“愚蠢程度刷新我的认知。”
“为了胜利,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切,有意义的牺牲那叫值得,你们这种,叫被利用了还在为别人数钱。”
男人倔强地盯着她,始终憋着一口气。
“不信?”
“不信你就等着,看组织会不会来救你们。”
“要是我,我拿到基因药剂,第一时间就给自己注射。”
“都变成新人类享福了,谁还会第一时间想起你们这群活在犄角旮旯里的普通人。”
男人双眼被激得通红,姜玉起身,俯视着他的眼神淡漠又薄凉,“这就是人性。”
虽然这男人倔,但他是目前姜玉唯一能摸到组织的线索,她把他带回别墅,虽然绑着绳子不准出别墅,但也没限制太多他的自由。
男人每天都看新闻,每一条朋友被捕的消息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而组织却仿佛失踪了一般,毫无消息,主持人在电视露出苦恼的表情。
“希望大家有消息的能提供线索。”
姜玉把电视机关闭,眉眼带着嘲弄,“怎么样,快半个月了吧?”
组织没有任何动静,倒是他的同伙,一个接着一个被处理。
男人浑身带着深深的倦意,他蜷缩在角落,像是认清现实,又像是妥协。
茶几上散落着几支笔和纸,他扯过白纸,颤抖着写下一连串地址。
“每次我跟他们见的地方都不一样,现在闹得这么大,他们可能早就跑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唯一的要求是送我回第七区。”
“什么都可以问我。”
男人把纸连同笔全放回桌上,全然没有刚被姜玉抓住时的倔意,像被霜打了的番茄,皱成一团。
他想回家了。
回到那个没有家人的家。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