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有些疲惫。可秉承着自己做完自己必须吃到的原则,还是拿了三副碗筷。
摆盘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当他一回头,对上凌墨安满是咬痕的脖子时,感觉脑浆都被震匀了!顿时清醒不少。
“白羽遥,你属狗的?”
白羽遥一脸“要你管”的表情。
面前热腾腾的珍馐使人心满意足,一扫此前阴霾。
三人入座后,一直在讨论宴会上的事儿,不可避免地提及了李盛。
“这么说来,圣上手中早就有李盛的罪证了?”
白羽遥端起茶杯问凌墨安。
“那圣上为何不罚反赏,还在宴会上纵容他狐假虎威?”
凌墨安道。
“为官者官官相护。水利一案,李盛并不是最大的受益者。兄长要查他背后之人,免不了要先给他些甜头。”
承祈一个劲儿地点头,咽菜后说。
“是啊。况且你看李盛那一看就没脑子的样儿,怎么可能执那么大一盘棋?”
白羽遥赞同。
“确实挺没头脑的。竟妄想通过逼迫墨安喝酒,来试探圣上对墨安,和对他的态度。”
“不过墨安,他们应当不知道你饮酒后会高热不退吧。”
凌墨安拿碗的手一颤,落寞道。
“外界只道我不喜酒。真实的情况,只有兄长、承祈还有你知道。”
白羽遥听后,立刻就明白凌墨安为什么感伤了。
为让小人得志露出马脚,凌墨渊即便不被心魔所影响,怕是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不喜这事儿可大可小。
但若让外人知道真相,日后对凌墨安怕是陷害不断。
喝了受罪,不喝又令兄长为难。
凌墨安肯定也是打心底里,理解一国之君为了顾全大局,而暂时顾不上自己。可身为弟弟,哪有不想让哥哥给撑腰的?
话既至此,凌墨安便放下碗筷,嘱咐道。
“羽遥。兄长对我的态度阴晴不定,此番拂袖离场,也是不愿表现出偏袒,不想让众人揣摩到他的心思。”
“没有下次固然好。”
“但若往后再遇此景,酒我喝了便喝了,你万不可再替我解围,引火上身。”
凌墨安语气诚恳,可白羽遥就是不爱听。
“什么叫引火上身?什么叫喝了便喝了?让我置之不理,我做不到。”
他当即撂筷。不吃了。
凌墨安一愣。
“羽遥方才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让自己陷入朝堂旋涡的吗?”
“一码归一码。”
白羽遥理直气壮地说。
“再者我也不止帮了你啊。假如你喝了酒,出了事,那那位给你倒酒的宫女难辞其咎。”
“假如你不喝,李盛一时半会儿让你骑虎难下,她就得一直端着。等她端不住时洒了酒,照样免不了罚。”
“她只是一个想安稳度日的小丫头,不该因大人物的争斗而受难,甚至丢了性命。”
凌墨安眸光慢慢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