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能让褚平师伯亲自来送他,难道此人和师伯有什么关系?
苏患摇了摇头,将内心的想法摒弃,不管他以前是谁,和谁又有什么关系,打他踏入牢山那一刻,他就只能在牢山做一辈子囚犯。
而且看他的样子,想必也活不了太久……
高致没管自家徒弟心里在想什么,将那道写着顾怜罪证的折子扔了过去:“登记好,明日你送他过去……”
苏患点头应是。
顾怜完全没心思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谈话,跪在冰冷的地面,他的膝盖已经从最初的疼痛变成了麻木,再加上刚才背后那人毫不留情的一脚,顾怜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的腿就要废了。
但偏偏身后之人的手犹如铁铗一样压得他动弹不得。
高致也像是忘了殿内还有他这一个人。
顾怜刚刚想开口提醒就感觉肩膀一痛,如此两次,顾怜终于现,高致就是故意的,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惹了他的眼,让他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身上的伤还没好全,顾怜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苦不堪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高致和苏患早已离开,顾怜终于没忍住,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顾怜是被一鞭子抽醒的,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顾怜忍不住蜷缩住身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鞭子紧随着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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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脑子一瞬间有些糊涂,他想破口大骂,但随即便反应过来自己在牢山,连忙咽下即将出口的大骂。
睁眼就看到第三鞭迎面而来,顾怜忍不住伸手去挡,满是尖刺的鞭子瞬间带起一片血肉,顾怜忍不住闷哼一声。
“醒了?”
苏患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怜:“是自己走还是我们拖着走?”
顾怜被几鞭子打蒙了,对苏患的话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呆愣地躺在地上,似乎对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落到这种境地。
苏患皱了皱眉头,伸手一挥。
两个八尺大汉粗鲁扯着顾怜的胳膊将他拖到了“丙”字牢房。
待他们走后顾怜才微微回神,他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这才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了粗糙的囚衣。
顾怜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粗糙到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他以前的衣衫都是少见的云光锦,柔软舒适、轻如蝉翼,一匹料子少说也要百金,寻常人家几辈子都赚不来。
更何况他现在手上脚上都是铁链,加起来最少有二十多斤,顾怜现在动一下都觉得体力不支。
他低头瞧了瞧,这才一夜,手腕和脚腕已经磨破了皮,若是再多带几日,恐怕见骨也是早晚的事。
身上的东西也被搜走了,虽然早在嘉阳派地牢的时候已经被搜得所剩无几,但牢山显然更狠一点,连他头上那根木簪都给搜刮走了。
唯一留下了的,就只有宋棯安给他的两只荷包,顾怜打开瞧了瞧,里面药丸也还在。若说不是有意留下的,顾怜自己都不信。
顾怜嗤笑一声,嘉阳派故意留下这东西是想让他对宋棯安心怀感激吗?
那他们可想错了。
顾怜很想将这两只荷包狠狠摔在地上,但不行,比起尊严,性命更加重要。他知道,在这里,他早晚要用到这些药。
闭了闭眼,顾怜将荷包塞到胸口藏起来,这才有心思查看这牢房。
此时牢房空无一人,但顾怜可以清晰听到外面传来“叮叮咣咣”的采石声,一想到自己将后要过这样的日子,顾怜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里的牢房要比嘉阳派的地牢小许多,不过八九尺的样子,地上也没有暖呼呼的稻草,只有僵硬的石砖散彻骨的寒冷,让顾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牢中弥漫着难言的味道,兴许是在地牢呆久了,顾怜居然没感到恶心。
还真是适应良好,顾怜苦笑。
一直到戌时末,天早就黑了,牢狱中点上了昏暗的灯烛,伴随着难以入耳的呵斥声与毫不停息的鞭打声,一群囚犯被驱赶回牢房。
顾怜并没有在意,这些人他根本不必在意。
但随着牢门的落锁,整个牢房都变得拥挤无比,顾怜抬头略略扫了一眼,一个牢房大概有二三十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