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生勉强地说着:“回……家……”
“啊?回家?”杜少爷当然不知道常生梦中的事,他此时很不解风情地摇了摇头,果断拒绝:“不行!要在医院把身体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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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醒了,杜少爷还是很忙啊,还有其他别的事要做,比如说,之前半个心脏的一切证据都要消灭,不然岂不是引来大批关注,再引来什么科研机构就太麻烦了,还有,那个该死的阿季,还有,杜绍博。
他再次见到阿季是在精神病院,他怕麻烦和警察打交道问东问西就把他送进这间离市区很远的精神病院里,阿季看起来精神很好,隔着玻璃窗就打招呼:“杜少爷好呀!”
杜绍言心情更好,他坐在玻璃窗后:“伤好了?”
“托您的福,你打断我的两根肋骨已经好了,”阿季也坐下来,脸上有一些淤青,想来是被神志不清的病友教训的结果,他歪着头:“看你心情这么好,常生没事了?”
杜绍言正色,“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病人,”阿季不介意他的冷漠,“我之前就说他能救小夏,现在小夏肯定也好了,常生也没事,对吧?”
虽然杜绍言仍然想冲进去揍他一顿,不过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淡定地说道:“你这个疯子。”
“你说我是疯子把我关到这里,无非是怕常生身体的秘密泄露,怕我说出去引发混乱,疯子的话没人信嘛!不过你放心,我是医生我有职业操守,病人的一切隐私我都会保密,”阿季双手托着下巴,“我不会乱说。”
“我才不怕你乱说,因为常生本来就是普通人,”杜绍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我把你送进来,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个神经病,我为了社会治安考虑。”
“我神经病吗?”阿季不屑地看他,“你懂什么,我研究常生的身体,难道是为了我自己不老不死?”
杜绍言露出更加不屑的眼神,“呵。”
“你们普通的人类懂什么?!你以为我会羡慕常生的不死之身吗?人活得再久没有作为又有什么意思,我反而认为在生命最辉煌时候逝去才最美好呢!”阿季靠近玻璃窗,“就像恒星,不够亮再恒久又有几个人能看到,而流星,一闪而逝却有无数赞美的声音,我就喜欢这样。”
杜绍言也靠近玻璃窗,“你的想法倒很特别呢。”
“不老不死有什么意思,人活着就要精彩,反正我是不甘于平凡,不过很遗憾我生在普通家庭也没什么特长,”阿季望着青年黑曜石般的眼睛,“遇到常生就是我的机会,我要研究他的身体让这个世界因为我和他而改变,变得乱七八糟也好变得天翻地覆也好总之我不要平淡,我要被世人永远记住,那样一生才有意义,”他退后一点,以嘲弄地口气说道:“你懂吗?”
“我不需要弄懂神经病的思维方式,”杜绍言摇摇头,“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不老不死有什么意思,在乎的人都不在了一个人活着无聊死了,活个几十年开开心心就够了。”
身后的病区传来精神病人互相打闹的嬉戏声,杜少爷站起身做了个鬼脸,“我走了,你好好在这住着吧,这里很适合你哦。”
“在外面碌碌无为也没意思,这里还能研究精神崩溃后的人格与情感。”阿季做出个拜拜的手势,“搞不好我还能写出精神病研究治疗一二三。”
“真写得出来你就出名了,但愿下次见到时还能进行我能理解的对话。”杜绍言恶作剧般地指着阿季脸上的淤青,“在我能认出你的前提下。”说完他径直走出房间,往一旁的轻度精神病区走去。
他在这间精神病院也有投资,算是大股东,院长早就安排好了,他要见的人正在会客室里等着他。
“好久不见。”他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下来,望着他对面的男人。
从小到大他从不把这个男人当他的哥哥,他从心底鄙弃他厌恶他认为他不应该存在,到现在,他仍然这样认为。
“是啊,好久不见。”杜绍博穿着蓝色的病号服,神情坦然。
“能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保持这种状态,你心态不错啊。”
“心态不好怎么能和你生活那么多年。”
“是啊,还能一日三辩。”杜绍言戏谑地说着。
杜绍博笑笑,“怎么,常生很好?”
“当然,”杜绍言手指敲着面前的茶几,“小夏也很好。”
“那就好。”他像松了口气。
杜绍言忍不住开口:“你抓走常生是为了小夏的病?”
“不止,还有我妈,”杜绍博坦然地说:“但小夏让我下定了决心。”
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任何肮脏的事。
不需要回报,不需要理解,不需要原谅。
他身体好了,就够了。
杜绍言望着男人那张和父亲太相似的脸:“我真的很讨厌你。”
“我也是。”杜绍博平静地说道。
“我觉得你精神不正常所以把你送到这里治疗,”杜绍言站起身,“不过看来你可以出院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到这个所谓的哥哥,真是不爽啊!杜绍言回到车里点着根烟,幸好常生没事,不然我不扒了你的皮就不姓杜!
不过杜少爷没有抽烟的习惯,点根烟就是摆个抽烟的pose。
不管怎样自己家产美人事业朋友都有了,也算赢得漂漂亮亮彻彻底底,不像你杜绍博,白长了一张和爸爸那么像的脸,害我看到你就想到他。
看在爸爸的份上,这次先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