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因没能得逞而明显露出不开心神情的小娘子,少年仍是不知该如何哄她。
他想要伸出手,像她总喜欢去拉住他时那样,握住她的手指。
可最后,少年还是蜷回了指尖,将葡萄放到了她身旁的侧几上:“若真的疼得厉害,我便叫熟路的驭师去寻处有女婢的药馆。上药时,戴着帷帽也可以,不会让人看到你的脸。”
小郡主摇头。
她才不要。
现在不行,那便再等等。
她的伤,是陆云门不肯抱她、非让她骑骡子才弄出来的,所以,她一定要他心甘情愿、亲自为她将药上好。
“我不要弄脏手。”
小娘子指指葡萄,又仰着脸,柔柔地扯着小郎君的袍子,好像已经完全不生气了,模样又天真又可爱。
“你给我剥,好不好?”
她愿意同他说话,自然便什么都好。
少年紧在心口的气松了松,起身去洁净了手指。
可他刚坐回来,猫一样的小娘子就又爬回了他的腿上,同方才一样,重新侧坐着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要吃最大的那颗。”
她说着,莹白小巧的脸也贴到小郎君的颈边,动作又自然又自在,仿佛这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少年却没有动。
腿上的她小小的一团,并不妨碍他什么,可如果此时要在身旁的侧几上双手剥葡萄,他就必须环抱着她。
她可以任意在他的身上、对他做她想做的事,哪怕只是为了毁掉他的名声,他也没有关系。
可他不能随心恣意地对她举止轻浮。
如果她就是为了那个目的而来到他身边,他碰她,她一定不会反抗,可在被他碰触时,她的心里该有多不情愿、多反胃恶心……
“小郎君连葡萄也不会剥吗?”
小娘子却不再等了。
她扭过身,拉着少年守礼垂在她身后的手、让他的手臂彻底将自己环住,然后就又开始催他剥葡萄。
等沉默少年的玉白指尖开始染上了葡萄的汁液,她就软软地躺靠在他的肩上,仰面看着他因侧过脸去而更加精致冰莹的侧颈,用手指滑过了他的耳后。
少年的肩一下便绷得更直了。
他想要转回头,却被小娘子垂着的脚跟踢了小腿。
“不要分心。快剥葡萄。”
还未将葡萄剥完的少年便无法回头了。
小娘子的抚弄轻且柔,指尖仿佛一滴从他耳后滑落的水珠。
只有那一滴,缓慢地、一点点沾湿着他的肌肤向下滚碾,每一分碰触都无比清晰、逃无可逃,引得少年微微颤栗,将身体绷得更紧更实,那片修长如鹤的雪白侧颈因此变得更加漂亮了。
而少年也将葡萄剥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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