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四年,知道丈夫爱的另有其人,谢舒云选择永远消失。
“谢研究员,你接下核技术研发任务后,组织将会注销你的一切身份信息,从此以后,你在所有人眼中就成了个‘死人’,你依旧愿意吗?”
谢舒云坚决点头:“能为兴国强国做贡献,是我的荣幸。”
她更希望——她的丈夫裴闻炀永远找不到她!
……
1964年10月,西北戈壁科研基地。
谢舒云把离婚报告,塞给情敌吕曼:“离婚报告我已经签了字,能不能让裴闻炀也签字,就看你的本事了。”
吕曼得意洋洋:“基地人人都说,你谢舒云是科研瑰宝,裴少校就是组织发给你的忠犬。你们最恩爱,结婚四年足足弄塌了108张床。”
“不过你昨天既然听到了我和闻炀哥的对话,应该也明白他真正爱的人是我。等着吧,我很快就会让闻炀哥签字。”
谢舒云眸光一痛。
吕曼是她老公裴闻炀的青梅,一个月前来到基地医务室任职卫生员。
昨天她意外撞见吕曼和裴闻炀抱在一起,听见吕曼问:“闻炀哥,你不爱谢舒云,为什么还要娶她?”
裴闻炀亲口说:“我娶谢舒云是组织的决定,没有什么爱不爱的,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人人赞誉的感情,原来只是一个任务。
谢舒云从来不是一个强求的人。
所以她选择离婚,离开裴闻炀。
迎着夕阳余晖,谢舒云离开医务室,慢慢走回家属院。
深秋的戈壁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唯有基地附近种了一滩白杨树,白杨树后那矮矮的土坯平房,就是大家生活的地方。
挨家挨户的墙壁上都刷白了一句——‘落后就要挨打,听组织指挥,奋力科研,兴国强国’!
不知不觉,谢舒云走到家门口,正好遇上裴闻炀。
男人穿着军装,袖子撸到手肘,扛着一堆木板却依旧挺拔,冷肃英俊的脸一见谢舒云就露出笑意。
“回来了?等我把新床安装好,咱们就休息。”
谢舒云还没接话,就听对门邻居打趣。
“我们领木材都是做衣柜,裴少校家的木材份额净换床?一年十二个月,月月换新床,裴少校,轻点折腾你媳妇,小心谢研究员跟你离婚,不要你咯!”
话落,裴闻炀忽得沉脸回头,眸光冷冽:“别胡说!军婚哪能随便离?”
邻居被吓了一跳,尴尬回了屋。
谢舒云也心头一紧,低头抱着冲她摇尾巴的黑狗,掩饰眼中的落寞。
裴闻炀是个规矩端方的人,把军令看得比命还重要,就像他说的,跟她结婚是组织的任务,他不会轻易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