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递过一根烟,视线游移在江云安身上,见人看向自己,就大大咧咧的伸手摆了摆:“江美人,还记得我不?有一次聚会迷路了,是你送我回去的!”
江云安点点头,想笑却笑不出来。
“安安,你先回车里吧。”
江云安眨了眨眼,没应声,抿着唇开门又坐进去。
“喂,怎么回事?江美人怎么生气了?你惹的?”
沈之让手里的烟虽然燃着,但连嘴皮子都没碰到,他平静之下暗藏着无尽的懊恼:“嗯,因为我。”
“不是,你在这儿忏悔有屁用?嘴长了是来干嘛的?嘴长了就是用来说话的呀!你和他解释啊?往这里一站,装装高冷,以为人家就原谅你?”
陈乐翻了个白眼,把烟灰弹到了沈之让脸上。
弟弟
沈之让没发火,只看向陈乐:“给我一根。”
“啧,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我还是那句话,你得把你心里想的东西说出来人家才能理解,哪有那么多灵魂合一啊,也别想着为他好所以什么都不告诉。”
陈乐吸了口烟,轻薄的烟雾缓缓散开,抹不开眉间愁绪:“为谁好这句话就是放屁!你以为的你以为只是你以为,人家心里七上八下的,每天担惊受怕,你还在这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保护了他…”
陈乐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表情望着他:“沈之让,别犯混,和他解释去。”
沈之让拍了拍陈乐的肩膀,某个瞬间,他想起了在房间发疯的陈乐,通红的血丝爬满了眼白,也不知道几天没睡觉,乌青浓重,陈乐定定站在窗前,扯着嘴角冷笑。
“还好吗?”
“早过去了。”
陈乐已经冷静下来,目光阴恻恻的下垂,他重新变回笑嘻嘻的模样,朝车里的江云安扬了扬下巴:“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江云安吗?要不是有江云白和方含溪,这小仓鼠早被叼走了,宋回鱼那个人渣不过是运气好,他不珍惜是他脑残,你别也跟着脑子不清楚就行。”
“嗯,我知道。”
…
莫无闻费力的睁开眼睛,他哭得太久,眼皮很疼、很肿,周围的环境非常陌生,燕熙名下好几处房产,这个别墅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间非常空旷的房间,家具都有,窗帘紧闭,没有一点生活气息,弄得人心头发毛。
“吱——呀——”
燕熙端着一碗粥进来,他穿着纯黑的睡袍,领口开到腹部,上面的咬痕和抓痕无比性感,莫无闻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饿了吧,我做的,你尝尝味道。”
“滚!”
既有羞愧也有愤怒,莫无闻怎么也想不到,燕熙真的会那么做,他的所有丑态,不仅完完整整让燕熙看到了,还让那个小情人也看到了。
那一刻,莫无闻想死。
这该死的人生、这该死的日子,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尽头的恐慌,无法逃出笼子恢复自由的悲哀,硬生生压垮了他的脊梁和理智。
房间开的是一盏有点暗的灯,燕熙的五官晦暗不明,他故意冷着脸缓缓走向莫无闻,高大的身躯瞬间压下来,指尖按了按莫无闻胸口的红肿:“有什么好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