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款,超大号?”
谢明虞沉默着看向她,唇边抿唇一抹无奈。他反手握住她细瘦的脚踝,将人拉向自己。
大掌抚过踝骨,沿着瓷白的小腿一路向上,黯淡灯光化作一捧薄纱,笼在了他眼前的阿芙洛狄忒身上。
窗外第一声雷炸起来的时候,屋内也落下了一场雨。
一滴汗珠滚落进凹陷的锁骨。
程韫双失神地敛着眼睫,微张着唇,小幅而急促地呼吸着。
她伸指碰了碰谢明虞的鼻尖,在汹涌而至的风口浪尖,被他攥进掌心,随后珍而重之地拉到唇边吻了吻。
短暂的温存过后是新一轮的挞伐。
程韫双跪伏在沙发上,难耐地向后扬起脖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谢明虞比之方才似乎更加熟练,也更加强势。
“阿黎”极致的刺激让她的声线都颤了几分,叫停的话被谢明虞捂进手心。
明明他已经占据了主动权,却好像很脆弱似的,俯身贴着她的背脊,附耳低喃:“别叫这个了,程程,换一个称呼。”
暗哑的嗓音糅杂着断续的闷哼,细听还有几分微不可查的哀求。
程韫双知道他介意什么,却始终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唤他“阿执”。
仿佛她在与自己乱序的心跳对峙,唯恐习惯成自然,彻底接受谢明虞,取代她记忆中属于谢闻黎的那部分。
但分明,谢闻黎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没等程韫双想清楚自己在和谁较劲,便已然在浮尘的海浪间坠向了更深的海域。
凌晨的雨最终在晨光熹微时降落,阴翳天气将室内点染成夜晚的颜色。
谢明虞坐在床边,盯着程韫双的脸看了许久。
等到陷入梦境中的人不耐地翻了个身,侧过脸,才俯身吻了吻她的耳根,回到客厅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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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韫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如果不是实在饿不住了,她大约能接着睡到明天早上。
程韫双扶着发酸的腰,动作迟缓地从床上爬起来,推开房门,朝厨房走去。
半路被小吧台上备好的果切和戚风蛋糕吸引了注意力,于是脚尖一转,慢悠悠地挪到了落地窗边坐下。
谢明虞好像不在。
她拈了一只葡萄塞进嘴里,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
远处铺开大片夕阳,层层迭迭翻涌至近前,被悬着的一团灰云截断,小区里偶尔经过的行人打着伞,原本看不出是在遮阳还是在挡雨,但地面已然被雨水打湿,洇成了深棕色。
余光里有什么一晃而过,程韫双转头,从盛放蛋糕的托盘下抽出一张便签纸。
【学姐,江老师的副导临时通知我去北山路补第四场镜头,如果醒得早可以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另外冰箱里还有炖好的排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