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他足足等了十年。
被江诚望带回江家那天,不是他们初次见面,而是重逢。
只不过江时羽忘记他了。
十二岁那年,他再次被抛弃。
在警察局里遇到走丢的江时羽,那天他们交换信物,并约定有缘再见。
他们忘记告诉对方名字。
江时羽给他的长命锁也被继弟抢走。
不过就算知道名字也不会改变什么,后来他自已改了名字,自从“贺知节”三个字结束他漂流的十八年,迎来了他的亲生父母。
在学校竹林拿着p3相认却得知对方不记得那年的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时羽不记得他了。
他不会再问,就让这个问题在心里腐烂,成为永远无解的秘密。
“我不是在做梦吧。”
贺知节抽泣的说。
江时羽破涕而笑:“没有,我们都很清醒。”
距离拉开来,他看到哭得像个小孩子的贺知节,脑海里想起曾经跟同学讨论过的话题,在与贺知节联系在一起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句话:
四年的时间够不够一场蜕变。
江时羽的回答是:够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江时羽帮他抹眼泪,又调笑他。
贺知节嘴角漾开一抹笑,控诉着,“这是我积攒四年的眼泪,你还不准我哭了!”
“好好好。”
江时羽连说了三声‘好’。
时间似乎倒退回十八岁那年,记忆中的少年与眼前的人逐渐重迭。
江时羽抬眼看了一会儿,伸出食指拨弄了一下贺知节的头发。
这下,真是跟十八岁那个少年无差了。
贺知节倏然抓住他乱动的手,在他愣怔的间隙里,亲了亲手背。
爱不释手的。
“那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江时羽说:“我脾气很差,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爱人,我还——”
“没关系。”贺知节急不可待,“你说的这些在我这里并不是缺点。”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我答应的话,那你一辈子就跟我绑定在一起了,谁都不能说分手。”江时羽极少会放狠话,他不轻易动心,一旦认定一个人那就是至死不渝。
在他的世界里,爱情占据少部分,他只够爱一次,爱一个人。
论偏执和疯批程度,贺知节比江时羽厉害。
能听到江时羽这样说,贺知节乐意至极。
而且他们恋爱观相差无几。
“我想得很清楚。”贺知节拿回主导权把问题抛给他,“所以你愿不愿意当我男朋友?”
“嗯。”江时羽像只傲娇小猫似的抻着脖颈。
贺知节失笑,蜻蜓点水般在江时羽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紧接着就被对方拉下来吻了上去。
片刻后,主导权就被贺知节夺回。
江时羽被压在沙发上。
喘息的间隙里,他问:“为什么我是下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