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皆宜听到陆溪午的名字,没忍住一挑眉,瞥一眼森宁,想起来她微信那个头像,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
林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没看出来,森小姐竟然喜欢悄摸秀恩爱。
森宁几乎没停顿,又朝迟文瑾说:“我是森宁,森林的森,宁静的宁。”
“迟文瑾。”沉默片刻,迟文瑾的声音低了一个调:“……是皆宜的朋友。”
“迟小姐,我认识你。”森宁冲她笑,直到坐下,也没有松开牵住陆溪午的手。
点过菜之后,包间里短暂地陷入沉默。
森宁体贴地先开始话题,聊了些不敏感不相干的趣事。
陆溪午专注听,没叫她的任何一句话落到地上,缠绵的眼神黏在森宁身上,一笔一划描摹她淡雅的眉眼。
她的眼睛会说话,像是明目张胆地勾引,哪怕一句骚话也不说,也足够让人脸红心跳。
季皆宜和迟文瑾都有分寸地避开她的视线,不去打扰这只狐貍调情。
森宁面色平静说着话,反倒像是毫无察觉,只是牵在一起的手暗暗曲了曲指尖,指腹在陆溪午掌心勾了勾,浅浅的痒顺着血管流向心脏。
明骚对暗撩,说不上谁更勾人。
菜上齐后,气氛较刚刚更热烈一些。
森宁和陆溪午之间粘稠的暧昧逸散在空气里,季皆宜好奇心愈胜。
她问:“小宁,你和陆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如果不方便说,也可以不说。”
森宁凝神看向陆溪午,没忍住,笑得酒窝浅浅浮现,格外甜。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找她要钱,所以认识了。”
“没有她的话,我的人生,大概会和我之前的普通话一样烂。”
“没有她的话,我不会来南都,只会窝在湘省的小镇腐烂。”
“可是,我遇到她了。”
森宁说得很平静,陆溪午却红了眼圈,眸底浸满心疼的潮湿。
“我以前,是真的分不清宁和林的,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月,她一直以为我叫森林。”森宁视线定在陆溪午身上,安抚性地开个玩笑,“不过我读她的名字也读不准,算是扯平了。”
“就算没有我,你的人生也不会腐烂。”陆溪午说得笃定,“阿宁,你有向上生长的生命力,会千千万万次地自救。”
说到这,她的声线变得更低更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又异常清晰,包间不大,她的话落在每一个人耳边:“应该说,是你救了我,没有你,我会在随便一个角落自生自灭。”
明艳的笑从嘴角蔓延,她极轻极轻的眼神落在森宁身上,满是撩拨:“所以,需要我以身相许吗?”
季皆宜和迟文瑾不约而同扭过头去,降低存在感。
但显然,她们在与不在,对陆溪午来说其实不太重要,她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