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脑一空,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什么东西上,紧接着全身传来剧痛,尤其是脑袋,胸口到腰大片麻木,浑身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斯文面孔在疼痛下扭曲变形。
背后传来极具压迫感的力道。
那是一只脚,随意地踩在他后背上,却仿佛山岳压顶。
他彻底动弹不得。
诺亚弯下腰简单的查看了一下,确定他死不了,挪开脚,漫不经心地威胁:
“别乱动哦,小心我控制不好力道,一脚把你踩成肉泥。”
话落回头看了一眼,“没事吧,这孙子还要留吗?”
沐恩大脑阵阵嗡鸣,淮裴就坐在他旁边,这种距离发生的枪击就像拿鼓蒙着他的头然后重重一锤,足足半分钟没能回过神来。
听到诺亚的声音,他摆摆手,意思是暂时先别管他。
泽维尔会意,目光却越发的冷。
狠狠压了下食指骨节,才冷声说:“先把他拎出去关起来。”
沐恩脸色惨白,他腺体一度彻底损毁,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这会儿隐隐有些想吐,好一会儿才那这感觉压下去。
回神的剎那间他明白了事情始末。
剩下的这些议员里还有逃走那部分人的耳目。
——不仅是一个人意识到了他们需要“留下人来争取时间”。
前一个被沐恩提前威胁没能得手,其余的见事情不成,干脆藏在人群里,没有再出手。
这种危机时刻,留下的人会下意识被视作同伴。
他不能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不解决问题而先去怀疑“同伴”,这会进一步引起恐慌,也会让有心之人故意煽动矛盾引起对立,进而节外生枝,也就不可能查验他们的身份,只能暗暗警惕。
但刚刚情况紧急,他注意力完全被身前的事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向。
——不仅是他意识到了问题,其他人也意识到了,所以他们给还在议会大厅内的人传了信息,要阻止他和淮裴联系!
沐恩咬牙,眸色一点点沉下来。
这些人……
这么多年,真是从来没变过!
无论什么时候,首先想到的永远是排除异己!
是啊……联邦早就不是联邦了。
曾经的联邦……
自由,平等,注重人权,公正。
早就……过去了。
“老师,联邦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两百年多前,联邦研究院大楼大门门口,雪白的台阶层层向下,树影婆娑,倒影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