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蓝桉的一声轻笑:“没事敲我门?”
悠悠笑声伴着一股一股的鸢尾花香手拉手在蒲晓身边跳来跳去,蒲晓耳朵发热。
蓝桉笑了?为什么笑?
她以为蓝桉不会笑呢。来这四天,就没见蓝桉笑过。
笑声好像是蒲晓得错觉,下一秒,蓝桉语调平常:“到底什么事?”
听着有点不耐烦,怕把蓝桉惹急了,蒲晓结巴道:“我…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她看不见的地方,蓝桉眉毛上挑了下,薄冷的眼皮轻撩,凝着蒲晓头顶的眸中闪过好奇。
“弄坏我东西了?”
蒲晓摇头。
她迟疑了下,抬起头想说什么,目光慌乱地落在蓝桉脸上,对上蓝桉的眸,第一次对视时的那股不安感再次袭来。
迅速低下脑袋,蒲晓紧张兮兮地开口:“我第一天来的时候,非常不礼貌的盯着你腿看了好久…”她弯腰,“对不起!”
“……”
等了一会儿,头顶没有声响。
蒲晓咬唇,睫毛轻抖着向前撩望。
入眼是白色裙摆。和第一天见面时相同的裙子,这大概是蓝桉的睡裙。
裙摆之下,是蒲晓今天来道歉的原因。
“我当时没有任何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你很像公主。
这话难以启齿,说出来蓝桉定觉着她在虚伪。
“只是——”
她只是不出来,好像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被蓝桉左小腿吸引视线是板上钉钉的事。就像这会儿,她还是控制不住朝蓝桉的那条腿看去。
蒲晓放弃挣扎,反正对不起已经说了,蓝桉信或不信都是她的事,她问心无愧了。
她直起腰,但还低着头,说:“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
又一阵沉默。
就在蒲晓受不了这安静得折磨,抬脚要走时,蓝桉平静地发问:“我长得很吓人?”
“啊?”
问题猝不及防。
蒲晓呆呆地抬头望向蓝桉,“没,没有啊。”
“那就是怕我?”
“也没有。”
蓝桉问道:“那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不敢抬头看我?”
“……”
“别告诉我,你的特长是低头。”
蒲晓又下意识的想要低头,可想到蓝桉的话,她半垂下眸。
“我……”
她嘴笨,不会说话,心思门清,可话却在嗓子口徘徊,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说盯着我腿看没有别的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蓝桉又问。
蓝桉不是个急性子,可面对蒲晓这种闷葫芦、半天不吭一声、问死了也不说话的性子,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就好像一场莫名其妙的冷暴力,招人心烦。无力且费劲。
今天蓝桉却异常有了耐心,面对一棒子打下去也不会多说一句的蒲晓,神奇的没有转身就走,反而单手抱上胳膊,好整以暇地盯着蒲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