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早已结痂掉落,倒是没咬在正常Omega长腺体的位置,一般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或者说看不懂那是咬痕。
但谢崇珩偏偏曾经遇到过个爱咬人的前任,总于情到浓时往他胳膊上咬,恢复需要半把个月的功夫,痊愈了就差不多这副模样。
谢崇珩僵着不动。
楚漾也不动,面色铁青。
他也不知谢崇珩是有意还是无意。
“哎,哎,对不起,”谢崇珩手足无措,迎着楚漾越发冷漠的眼神,双手举起来掌心合拢到一起去,在想是先认错还是先抱头,“我不是故意的,楚漾,你别打我……”
“你是凌二的好朋友,我不会打你。”楚漾不知道他是否捕捉到自己转瞬即逝的慌乱。
“呃虽然我知道不关我的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想问一句……你,你被咬过?”
谢崇珩颇为震惊,每一句问话都拖得冗长,“是不是有谁……标记过你?”
“没有。”楚漾冷冰冰地否认,“我不是Omega,我不会被标记。”
谢崇珩觉得他像公式化地背过什么书,每次遇到同样的问题都是这么同样的一句。
“哦,好的,我知道。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谢崇珩噤声,知道点到即止,不能多问。
楚漾长长吁了一口气,重新整理好衣摆的褶皱,用中指与食指夹起掉落的纽扣,将其握在掌心。
他看了眼谢崇珩,放软语调:“请你不要告诉凌意舶。我唯一能向你说的实话就是,我没有被任何人标记过。”
“我懂的,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我当然不会告诉凌二,况且这只是个擦伤——对吧?”谢崇珩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嗯。”楚漾垂眸,很轻地应。
“都说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嘛,我以前也见过你那么多次了,这得回眸多少回啊,咱俩不如交个朋友。”
谢崇珩伸出手,“谢崇珩,感谢的谢,崇高的崇,珩——佩上玉也,很高兴重新认识你,请多指教。”
楚漾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并没有把手回握上去。
他们在车上聊天耽搁的时间太久,现在刚好六点左右,街上正处于车水马龙的晚高峰时段,同谢崇珩道别后,楚漾下车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打到车子。
他今天决定擅自回渝水的行程没有上报给集团任何人,森叔就没有给他安排专门的车辆送回渝水。
楚漾太久没有在国内这种人群密集的场所生活,没有料到车居然这么难打。
再加上高速出入口堵车……
到渝水的路程估摸要四个小时。
楚漾下车,谢崇珩也不走,就在路边停车看着。
等一根烟燃尽了,他转脸看楚漾还直直站在那处打电话,那张似乎不会做任何表情的脸蛋上总算有了焦急的颜色。
他咬着烟屁股,拉开车门朝楚漾走去,拍了拍楚漾的肩,再朝车里瞄了眼,小动作堪称一气呵成。
楚漾意会了他的意思,只问:“出四环行么?有车来接我。”
实在是情况紧急,楚漾没找森叔,破天荒主动联系了个在首都的手底下的熟人。
谢崇珩对楚漾的主动询问有些意外,他掐灭了烟,白雾往上漂浮弥漫过带笑的眉眼,“行啊,我求之不得。”
银色的跑车以正常速度驶出街道。
在上了城市快速路后,谢崇珩才开始加大马力,电子引擎声浪如滔天海水,一层越过一层。
谢崇珩踩着油门吹口哨,看起来心情很好,楚漾看他一眼,突然也觉得很轻松,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是他不曾体验过的。
也许,凌意舶反抗的点也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