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快结束的时候,林又庭加入中加人寿,宣布一系列便民险种会相继面世,他真的开始做一个慈善家了。
欢迎会上,各路豪杰到场为他站台,晚上十点,他们站在中加塔顶楼酒廊,俯瞰城市万种灯火。
吧台前,公乘捷对林又庭说:“姜昕蔚,还有联系吗?”
姜昕蔚只是林又庭纵横名利场的其中一个棋子,用完了也就丢掉了,没人能取代施琪在他心里的位置。
公乘捷没等到林又庭的回答,也没追问,开启另一个话题:“西北很重视你儿子啊,这还没毕业,百万签约就给安排上了,我当时应该说我已经从sl撤资的,这样搞不好就能把人抢来了。”
林又庭没说话,他多少听了些林孽的事,他完全遗传了施琪的智商和执行力。
学习确实可以改变命运,他后悔懂这件事太晚了,早听施琪的话,他也不会把她拖下水跟他过那些非人日子,她或许也不会那幺早离开他。
公乘捷又说:“或许以后我会跟你儿子打交道,有什幺需要注意的吗?我提前说我不会留情的。”
林又庭说:“祝你好运。”
“你这是看不起我?”
林又庭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不如我,我不如我太太,他跟我太太很相像。”
公乘捷沉默了。他并不认同林又庭的话,是他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林孽还很年轻,而他不是了。
舞台一定会是年轻人的,他一直深谙这一点。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百万签约就是未来的亿万起步。当然,也有可能他们都走眼了。
总之,拭目以待就好了,这个年轻人是站得比他们更高,还是在往上爬的时候摔下去,总有一个结局是对的。
林孽出国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邢愫一直在忙,他也在忙,又恢复到那种不能及时回消息的日子了。
凌晨两点半,林孽在阳台抽烟,四月中旬的天气回暖了,他穿着一件衬衫也不觉得冷。
其实只是离开一段时间,而且想她可以随时回来,但就是失眠了,而且是好几天,越临近离开的日期,他越睡不着。
魏罪突然醒了,揉揉眼:“干吗呢大半夜的,吓我一跳。”
林孽没说话。
魏罪跟他商量:“哥手机静音吧,震动吵醒我了。”
林孽没听见震动,起身回了房间,拿起桌上手机,屏幕亮起,还真有条消息,邢愫发的:“乌鸦是黑色的。”
他笑了:“乌鸦本来也是黑色的。”
“哦。”邢愫连发两条:“你之前那句什幺来着?”
林孽没告诉她:“不会说情话就别硬凹,很尴尬。”
“哦,那我睡了。”
“但凹得好。”
邢愫说:“能打电话吗?”
林孽就又回到了阳台,从外面关上了门。
他给邢愫打了个视频电话,接通的时候,邢愫刚好打了个哈欠,他问:“困了?”
邢愫摇头:“每次打电话就困。”
“哦,不愿意跟我打。”
邢愫闭着眼笑了下:“可能因为跟你打电话比较放松,就很困。”
林孽多疼她啊:“早上几点起的?”
“五点?忘了。”
“滚去睡觉。”
邢愫笑:“可是乌鸦是黑色的。”
“我现在买票,明天回去。”林孽现看飞禄安的航班。
“我已经买了去北京的了。”
“那我明天去接你。”
邢愫点头:“那我去睡了。”
“嗯,去吧。”
“叫声姐姐。”
“滚去睡!”
“你吼什幺?”
“去睡嘛。”
邢愫笑了:“晚安小玩具。”
电话挂断,林孽也困了,真就不打电话睡不着觉,他没有女人的时候根本没那幺多事,有了以后,满脑子女人。
这一定是邢愫的错。
林孽去接邢愫的时候,旁边也都是接机的,人手一捧鲜花,他两手空空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