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锦说完直接走人,江华阳心里莫名堵着口气,李丹然哄起来很简单,到了自家儿子这里就不行了,不过女儿性子看起来活泼点,应该能容易些。
亦书白天陪着胡宁做了不少活,回到床上玩了会游戏就趴着睡去了。
邓书韫开启小夜灯,取下女儿的耳机,又将小家伙的身体翻转过来。
动作间,亦书娇娇的唤着:“妈妈,妈咪。”
邓书韫柔声问:“宝贝,渴了吗?”
亦书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那要去洗手间吗?”
她自己找了个舒服的睡姿,一手垫着脸颊,还是摇头。
“明早咱们吃八宝粥好吗?”
亦书小脑袋拱了拱,点点头。
“要不要加糖?”
她又是摇头。
邓书韫噙着笑意,爱怜的亲了亲女儿脸颊,掩好被子,不再干扰女儿休息。
她回头看到江华阳立于床边,壁灯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觉出无边的宠溺。
江华阳把她拉到一旁,俯身亲了亲亦书额头。
“明早我来和你们一起吃早餐,记得给我备一份,我得走了,顺便把安叔送回酒店。”江华阳说完就出了房间。
邓书韫心下叹息,摇了摇头,江华阳现下对她虽是好说话的模样,其实心里的芥蒂还在,他的情绪被孩子们的出现打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她。
安国与江华阳一同离开。
家里安静下来后,邓书韫去了浴室洗澡,想着她与江华阳该何去何从。
没曾想,出来的时候,母亲还在客厅等着她,并没有去睡觉。
邓书韫明白母亲还有话要问,直接去了沙处。
她歉声说:“对不起妈,瞒了你这么久,我和江华阳就是大学时候谈了一场,分开后我才同捷西领了证,孩子的事情,捷西是知情的,我没有骗过他。”
胡宁叹气说:“妈妈理解,可你也不该全都自己扛着,妈妈是可以和你一起承担的人啊。”
胡宁搂着邓书韫,鼻头酸涩,“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那今后呢,孩子摆在这里,你们之间有什么打算?”
邓书韫直抒胸臆,“妈,江华阳这个人是不差,可我们当年没能走到最后,如今更没必要为了孩子而选择婚姻,我不会阻止他看护孩子,至于其他事情,我也不愿再累着自己。”
邓书韫狡黠一笑,“不说我,您呢,您和安叔叔什么计划?”
“央央,妈妈答应你安叔叔了。”胡宁规劝女儿,“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反对,可妈妈不希望你委屈自己,更不要放弃了眼前的幸福。”
“有您和孩子,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胡宁尊重女儿的想法,又说:“你安叔准备在南城添置一间小点的房子,我明天和他回去看看,思茹请客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和那丫头说一声。”
“行,您忙自己的。”
江华阳和安国沉默了一段路。
安国才忽然开口,“书韫有孩子以来,你好像都没出现过。”
江华阳实话实说:“我今天才知晓我们有了孩子。”
安国看了他一眼,说:“好,你既是亦锦亦书的父亲,有些话我说了,你得听着。”他脸色凝起,“书韫虽说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下面的话我是以父亲的角度在提醒你,亦锦亦书早产,出生后就一直在重症监护室,几度呼吸衰竭,多次抢救才拉了回来,胡宁那时候吓得不轻,没一个晚上能阖眼,除了孩子,她更担心书韫,她说要是孩子有事,书韫会毫不犹豫的追随而去。”
说着说着严肃刻板的男人眼底染上湿润,“你看过亡命之徒的眼睛吗?书韫当时过之而无不及,她伤口都没长好,每天坐着轮椅守在重症监护室外,胡宁没有看错,书韫当时全靠孩子撑着一口气。”
江华阳在路口急刹,愕然的对上安国的眼神。
安国又说:“有件事我还得告诉你,书韫是突然的早产,送去医院的路上,她求着她妈保下孩子,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什么,要是一个女孩在生死攸关的时候都还想着守护那个男人的孩子,你就没有资格辜负她。”
江华阳眼底渐渐模糊,面前闪过无数画面,哭泣的孩子,虚弱的邓书韫。
她一定流了很多眼泪,而他当年狂妄自大,就这样错过她良多。
他说不出话,绿灯亮起,他安静的开了一路的车。
抵达酒店后,江华阳才收拾好情绪,正色说:“您的话我记住了,无需您的提醒,我对邓书韫好是因为我心里有她,若非如此,谁也不管用。”
安国点点头,下车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