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过当午,渐渐往西转去。
璩知花坐在窗边发呆。
秋风阵阵,风铃哗啦作响,她斜靠在椅子扶手上,半身被阳光笼罩,在暖洋洋的日光中,稍有出神地泛着困。
叶珖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外。
他换了件深色的衬衫,愈发衬得气质沉和,稍长的短发也带有静心打理过的痕迹,风一吹,便露出极为醒目的舒朗眉目。
璩知花钝钝回神,走下椅子,站到窗边。
她安静地望着院墙外站着的叶珖。
叶珖轻轻一笑,没有像以往每次那样疏离有礼地打招呼,而是直接向她扬了扬手中的花枝。
“来接花吧,知花。”
璩知花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稍稍一愣,很快便又被他话中的含义所惊到。
她犹豫地看了看天,又四下环顾。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她做些什么。
但……
现在跟那天晚上不一样啊……还是大白天。
并没有经历大悲大喜的前提,璩知花理智仍然在线,她左右观察,再三衡量,终究还是胆怯。
叶珖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细心体贴地规避掉她所有的为难——
他往前走了一步,将花放在了院墙上,扶着墙体站立,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没有多雨的许可,我不能擅闯他人住所。”
说着,他单掌撑上墙边,作势要往上跃起,又突然停住,低低“嘶”了一声,吃痛似地皱起眉。
见状,璩知花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目露焦急之色。
又听叶珖慢条斯理接上了下半句。
“……受制于身体状况,现在也没有做小贼的条件。”
璩知花愣了愣,延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没忍住地弯了弯嘴角。
“你腿没好……不要乱动。”
叶珖双目含笑,无声颔首。
璩知花与他对视了片刻,轻咬唇瓣,短暂踌躇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
“那,等我一下。”
叶珖温声应道:“好。”
璩知花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窗口。
出门前,她从长桌上拿起了最近画的那幅画——画的主角,是他那晚拿来的那束鲜花。
玄关处,握上那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门把手时,璩知花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急速跳动。
十几年来,她第一次握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