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房?”
“哦,就是出丑闻。”
“是的,虽然有了丑闻,但是另外六个人依旧在作为团体活动呢,他们的粉丝也不少,你那个同胞的组合好像被撕得很惨。”
崔孝珠没有说的是,自从youe的粉丝开始撕刚出道的pyer后,都连着给youe开了好几个疯狗贴。主要是那帮粉丝太过是非不分,见人就咬,就像是没被主人家拴好的疯狗一样,让人厌恶。
“你知道那个组合叫什么名字吗?”
“记不清了,不过他们好像没几个粉丝,一直被吊着打,感觉他们的公司也没有怎么管的样子。”
崔孝珠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发现演播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她忙噤了声,也做了个不的姿势放在身前示意隔壁国际友人不要再说话,便全神贯注地盯着舞台。
“hello!大家好,这里是《theshow》,我是teens的锡赫。”
“我是dvd的淳允。”
“欢迎大家收看我们每周二准时放送的《theshow》……”
崔孝珠非常配合自家idol,该“哇”的时候“哇”,该安静的时候安静。只不过今天上台的几个团体的歌虽然不错,但是只有一个团体开了麦,这让她也渐渐失去了最开始的期待和兴奋,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锡赫身上。
虽然说《theshow》的含金量不高,但是这些idol们未免也太敷衍了。
崔孝珠有些百无聊赖,她旁边的女生也渐渐听出了一些不对劲,她听见她小声地询问她:“他们开麦了吗?”
“只有far开了,和lover都是半开麦,dvd没有开,他们甚至只表演了一半,因为有预录制舞台。”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偏头看了看女生的表情,台下有些黑,倒是显得有些晦涩不明,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你要不来粉我们teens吧,teens每次舞台都是开麦了的。”
女生犹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崔孝珠于是也不再劝说。
此时已经开场将近一个小时,基本上是观众们最为困倦的时候。稍微有些经验和名气的团体都不会被排在中间的位置,崔孝珠已经不指望能出现什么让她喜欢的舞台了,她基本全程注视着自己的idol,不舍得放过一秒。
“接下来不会又是只有一半的预录制舞台吧?”
打歌节目为了能让舞台顺利衔接,往往会进行预录制,虽然正式生放的时候也会让idol们表演相关舞台,但往往表演一多半便会被节目组叫停,让另一个团体上台准备。
崔孝珠:“有可能哦,节目组为了能衔接上,一般都会让不出名的团体提前结束呢,为了节约时间,然后就换下一个舞台了,接下来的团体”她抽空看了一眼节目单:“是pyer的《arehere》,哦,我想起来了,这好像就是有一个中国人的团!《arehere》之后好像还是他们的歌,那你就不用担心了,起码有一首是可以表演完的。”
崔孝珠发现,她隔壁的那个人一下子就挺直了身体,非常认真地盯着舞台。
她似乎有些担心。
崔孝珠不明白她的担心,随着锡赫的一句“letsshowti!”,她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舞台。
白色的光从上往下照耀,印出五个人高挑的身影。
低沉而悠扬的乐曲前奏缓缓响起,像是一片乌云遮盖了天空,莫名地,崔孝珠想起了她的初恋。
她曾经非常真心地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后来因为各种因素,他们在生活中走散了。
没有出轨,没有狗血,就像是走到了一条岔路口,自然而然地分开了,她甚至不曾为他们的走散而惋惜,也不曾为他们的走散而流泪,只剩下些微的平静与遗憾,大抵就像是听见这首歌前奏的感觉。
或许是命中注定,他们要分开。
一半的舞台
谁曾拥有过,像这首歌一样的对于生活的不屈服呢?
谁曾拥有过,像这首歌一样的对于自我的认可呢?
崔孝珠的人生中走散过很多人,同学,好友,恋人,老师。她并不像许多人那样,有从小到大陪伴在身边的发小或好友,她的每一个朋友都是阶段性的,当他们失去了交集的点或是学校又或是课程后,他们便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朝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她的人生里,没有一个永远的“arehere”。
连曾经粉过的idol都会因为服兵役而离开团体,到最后选择退出,世间万物似乎没有什么是愿意为她而停留的,只除了她自己。
她永远是不合群的那样一个存在。
崔孝珠不知道怎么了,当合声里那句“wearehere”出现的时候,她忽然便感觉鼻尖酸酸的,像是有人肯定了她这么多年孤独却又努力的生活,又像是有人伸出手,给她指引了宽宥自己的方向。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意义,我们不必按照世俗的模板,将自己变成流水线上的产品。
舞台的灯光已经大亮,白衬衫黑裤的五个人长身玉立,站在台上就像是教堂里的牧师,他们吟诵着,歌唱着。
光变得有些朦胧,又或者只是因为眼睛注视着太久,便在眼里模糊了,她几乎全程都没看清五个人的脸,他们在她的眼中就是淡淡的五个影子,甚至因为折射而显得有些扭曲。
直到最后的歌曲结束,崔孝珠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将过往那些悲伤的、独自失意的记忆回溯了一遍,只留下淡淡的悲伤和失落。
场内静寂了一瞬,忽然,“”,热烈的掌声响起,她下意识跟着鼓掌,抬手抹去了眼角的些许泪水:“这首歌还挺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