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忽然不送了,他肯定记着……
江淑月回来时已经晚了一个多星期,村里已经开始安排上工了。
天气回暖,土地也疏松了不少。
生产队组织人修水利、挖水沟。
这活儿是既脏又累,挖土要使力气,清底得大弯腰。
一天下来人要断成两半儿。
村里一户人家最少一户要出一个人。
每天的任务一人是三方土,给十个工分。
有些人家想多挣点工分的,也会出两三人。
知青就得人人都去了。
大约是看时萋刚送过年礼,大队长打着官腔说:“方卫生员就不用来了,你这老些天不在,村里好几家想看病的都得去隔壁村,你先坚守住自己的岗位。”
村长想到江淑月送的鸡蛋,也赞成的点头:“那小江知青也算了,整个知青点就她一个女同志来也不像话。”
两个人老成精的对视了一眼,都心知肚明。
挖水沟的活开展三天后,时萋这边陆续有过来开膏药的。
年间休息了这么多年,冷不丁的出这种大力,不少人累的腰疼。
五分钱一贴的膏药,并不是人人都舍得贴。
时萋想了想,和大队长打了个商量。
卫生所可以免费提供膏药,但之后村里要组织人手上山采药,补充卫生所的药材库存。
这种提供少量工分给村民,村民采药送到卫生所的方式其他村常有。
只西代村一直没实行过。
早年“张半吊子”父亲在时,没有生产队这种模式,都是他自己采药。
大队长皱眉思索了半刻,不太想答应。
凭白分出工分去,还是生产队承担这其中的损失。
“也不是人人都腰疼,我看,没这个必要。”
时萋也不是烂好心。
她和竹子讨论过后,打算这一世多治病救人。
看是否会给更多的能量。
只是西代村的村民来看病的人忒少了。
小病不看,大病更不看。
不想想别的办法也不行。
“叔,我听隔壁王家庙村里的人说,他们采四十斤药给三个工分左右。这些药材炮制好入药,至少能省出几块钱的药品费,核算下来,还是生产队收入的多。或者领膏药的队员扣上一两个工分,不然个个顶着腰疼去上工,也影响效率……”
大队长边听边思忖,心里的账本盘算了一番点头:“行,等得空我和队里人商讨一下再决定。”
去年三四个月,卫生所去掉给国营药店的药品钱,还往队上交了三块多。
若是让村里人去采药,那药店的钱就剩下了。
生产队不得收更多的钱?
他们西代村能进收入的方式很少,不像有的村子,和城里茶叶厂挂钩。亦或是附近能开采砂石的,村里兴办厂子……
西代村是啥啥没有,光靠这些田地,出去交了公粮的,剩下只够村民糊口。
生产队那点猪羊,上交能分得点钱外,分完村里人剩下的也是自销了。
他们村这点收入,一年到头每户能上二十块钱都顶了天。
卫生所这收入看着不多,但有总比没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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