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床沿,两只?手都撑好了,才慢腾腾的站起来?。
即便这样,在?走下踏板的那一瞬间,曲疏月还是晃了两晃。
别人还没说什么,她先解嘲的笑:“坐太久了刚才,没事,没事。”
陈涣之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都这样了,你还在?逞什么强?”
她面上硬撑着,干笑一下:“没有啊,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再说,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昨天的事还没掰扯清、消化掉,她哪里还敢让陈涣之抱她啊!
像听了个笑话,陈涣之嗤了一声:“你不习惯别人碰你,只?习惯你碰别人。”
“我?哪有碰别人,你开什么玩笑?”
曲疏月说完,金鸡独立的姿势挪了两步道,她尽量走得平稳。
不管怎么样,昨晚的事她已经打算死扛到底,在?来?医院的路上就这样决定了,反正又没证据。
谁还能逼一个喝醉酒的人,非记起自己散德行的事儿。
陈涣之一手搭在?胯上,闭上眼,一手大力捏了捏眉骨:“曲疏月,你非要做到这份上,是吧?”
怎么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
她回头,就看?见他拿出手机,一通操作。
安静无人的清创室里,顿时响起一道软软糯糯的女音:“嗯——你好好闻啊。”
然后?就是清脆响亮的吧唧一口。
曲疏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活见了鬼的表情。
陈涣之把手机亮到她面前。
从高处拍摄的画面里,曲疏月看?见自己散乱着头发,坐在?陈涣之的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耳畔,一副垂涎三尺,要就地把他给活吃了的流氓相。
曲疏月的脑中一片空白,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感?,快要把她给淹没了。
谁来?救救她。
这段视频杀了曲疏月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搞的,还留下这么个把柄了?谁这么无聊。
她真想装作不认识手机里那个放浪形骸的野女人。
但事已至此,躲也没有?用了?,曲疏月垂首片刻,几秒后,把?碎发捋到耳边,抬头看他。
她昂着修长的脖颈,努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但又不得不承认,在逻辑自洽上,她没有?陈涣之的过人天?赋。
一点?肉眼可察的红晕,从曲疏月的脸颊上蔓延开?,像在湖中心投下一枚石子。
她嘴角有?点?抖:“你把?这个拿出来,是要?怎么样??”
陈涣之收了?手机,被她这种?强装镇定?的目光看得想笑。
他很平静:“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提醒你,不要?总是把?话说满。”
“什么话?”
陈涣之学着她刚才?轻软又露怯的语气:“我?哪有?碰别人?你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