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似乎相当的内疚。
按道理这个时候严承丙是要追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的,可是他没有,还是如往常一样,手摸着易凌的脑袋说:“哥哥的病情我们是知道的,他这段时间本就情绪不稳定,和你没关系,也不是你的错,现在都稳定了,不用太担心了,都早点回去休息,这边我来守着。”
易禾阳见严承丙竟然什么都没问,不过,她还是在一旁对易凌问了句:“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严楮吵架了?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易凌抬头,眼睛里含着眼泪说:“妈妈,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哥哥怎么会突然这样。”
易禾阳还要逼问什么,严承丙拉着她说:“好了,这件事情和易凌无关,是严楮自己病情的问题,你们也累了,都早点回去休息。”
易禾阳又问:“那你呢?”
严承丙说:“这边还需要人。”
易禾阳说:“我们还是等严楮醒来再走吧。”
严承丙说:“不用,严楮这边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他立马唤了秘书来,让秘书送易禾阳和易凌回去。
易禾阳也不好再坚持,只能顺从严承丙的安排,她再三同严承丙叮嘱如果严楮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严承丙应承着。
易禾阳在跟在严承丙的秘书离开后,脸色就变了,她没想到竟然抢救了过来,易凌跟着易禾阳上车,她看了易禾阳一眼,两人均没说话。
而严承丙在医院等着,没多久有护士跑来同他说,严楮醒了。
严承丙赶回去,严楮被转进了普通病房,他躺在那脸色苍白,一点反应也没有。
严承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才走进去,唤了句:“严楮。”
严楮朝严承丙看了过来,神色倒是一样的,好像自己不曾自杀过,平静的如平常。
可不知道为什么,严承丙从严楮眼中看不到半点生的希望,好像什么光都没,黑沉沉的,死寂一片。
严承丙坐在严承丙床边,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严楮扭过头看向了别处,他又说了句:“对不起。”
是对严承丙说的。
严楮只感觉到痛苦,他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哪怕是一点点。
严承丙说:“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严楮?”严承丙想了想,又问:“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严楮沉默,始终都是沉默,甚至在严承丙问出这个问题时,都没半分的反应。
“你不想跟我说吗?严楮?”
他闭上双眸,眉间是一片痛苦。
严承丙叹气说:“好,我不逼问你,你先歇歇,如果实在累了,你可以跟爸爸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易凌就算是跟着易禾阳到家后,也依旧没有休息,易禾阳带着易凌进大厅,两人一起上了楼,到达楼上房间。
易禾阳想,这次严楮没死成,必定严家是要调查一番的,这也是她心烦的地方,她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将打火机往桌上一摔。
易凌看向易禾阳摔在桌子上的打火机。
如果之前是无意间就给她们造了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变成了祸,免不了会引起怀疑,严楮没死成,这机会就成了一个对准她们的利剑。
要是严楮说了些什么,难保严承丙不会察觉,要是再沿着小道士那边查过去,到时候,她和易凌的来处,目的,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易禾阳冷冷的看着她。
易凌低着头,没说话。
这个时候易禾阳的手机响了,在包内震动着,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晚礼服衣服,她将手机从包内拿出来接听,是医院那边的保姆打来的,说是严楮醒了。
易禾阳冷硬的脸,立马转换成满脸的关切,她说:“好的我知道了,醒了就好。”又问了许多,在确定严楮确实没事后,她终于一幅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可是电话掐断,她就把手机往包内一丢,相当烦闷说:“这段时间,你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联系,不然我们谁都别想走,直接去蹲监狱。”
面对易禾阳的警告,易凌依旧低着头没说话。
易禾阳又抽了一口烟,她盯着眼前绕着转的烟雾说:“这次没死成没关系,我想他多半也是好不了了,而且……”她微眯着眼睛:“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