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道:“母亲,拿一个母亲的身体缺陷当做攻击武器去对付她的女儿是最下乘也是最卑鄙的,您不要成为那样可悲的人。”
陈敏静嗓音干涩,身体一阵阵发冷,说不出话来。
“你就是这样想我?”或许她隐约有这样的想法,但这隐秘的想法被自己亲儿子说出来,对自己,犹如天崩地裂的打击。
她可以不好,但作为她的孩子,他不能觉得她不好!
赵孟殊笑了笑,并不与她争论,温和道:“那算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向您道歉。”
跟赵孟殊之间似乎有一道巨大鸿沟,即使听他道歉,陈敏静心里依旧堵塞难言,手心冒出密密麻麻的汗,像是渐渐意识到,她的这个孩子,也即将离她远去。
“孟殊,我在你们心里,便是这样的模样吗?”
赵孟殊不想跟她多谈,含笑道:“没有,您很好,您非常值得我们尊重——”还想再说一些甜言蜜语敷衍住陈敏静,他眸光微顿,觉得此情此情异常熟悉。
挂断电话,他垂眸看向桌面上的相框,相框里是穿着婚纱的傅清瑜,唇角微微弯起,眼眸流动明媚笑意,明艳无双。
刚刚他对陈敏静的话,真的很像傅清瑜日复一日在他耳边灌输的话。
——老公,我错了。
——老公,我好爱你。
——老公,你最重要。
——老公,我离不开你。
……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怎样的心境下说出这样的话应付陈敏静。
傅清瑜呢?
她跟他的心境一样吗?
此刻,赵孟殊一点不想跟她心有灵犀。
车子缓缓停到京颐资本地库,赵孟殊的情绪依旧没有调理好,他淡声让司机下车。
司机下车后,车厢独他一人,气氛压抑,沉寂而静谧。
他垂眸拨通傅清瑜的号码,她的号码他烂熟于心,既不用到通讯录翻找,也不用快捷键。
“到了吗?我马上下去。”她低声问,身边应该还有其他人,是男人的声音,低沉而轻柔环绕她的四周。
赵孟殊敛眸,“如果实在忙的话,我自己上去就好。”
傅清瑜轻柔道:“怎么会,答应你去接你的,等我三分钟。”
挂断电话,傅清瑜转眸看向下属们,含笑,“先到这里,你们去吃饭,走我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