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文嚼字逐句分析,看到晚上一本书她才看了个三分之一,见俩丫头去西屋睡了,她偷偷钻进自带光亮的空间里皱眉继续啃,宜禄?这个宜禄到底是地名还是人名呢?
今儿个没人替她讲解了,因为那边的楚煜忙到现在还没休息呢,最开始知道传染者寥寥无几,他还暗自庆幸自己来的及时,哪知第三天刚到,那些潜伏期的病者就大面积爆发了,如今想要像最开始那样单独隔离根本就不可能,只能命其在家疗养,困难者每日发放药材。
从听到手下的汇报,坐在临时府衙之内的楚煜就忍不住双眉紧锁,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情有异,沉思片刻,他拿出这城内的居民分布图,细细研究过后终于发现了疑点。
最开始得病那百十余人,虽然也分布在城内各处,但相对比较,城西的多一些城东的少一些,因为城东所住居民多是富户,病发的几个城镇多为穷乡僻壤,所以往来并不多,可如今染病的这些人却很值得推敲,因为他们分布的很是均匀,按理说城东居民本来得病的就少,他颁布的那些措施又很及时,有钱人家贪财惜命就更该注意,怎么会和城西一样,也有这么多患病的?
此事若不是天意,那便是人为了吧?
深沉的目光中划过一抹狠戾,楚煜转身叫来戴玉林,命他速去派人查探城内的可疑人群,特别是那种最近从外地而来,带着大批货物,又城东城西四处走窜的。
戴玉林知事情紧急,带着大批人手前去挨家排查,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两个时辰不到,他就从城西的一户民房中,找出了七八个据说是前来贩卖货物的商贩。
这些商贩卖的东西很杂,大到精美的陶瓷陶碗,小到胭脂花红梳子针线,如果只是这些东西并不足以说他们有罪,但当戴玉林带着手下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八个人中已有三个人染病极重,不但如此,那染病之人更是直接与货物睡到一起,而且他们吃喝用的就是准备卖的器具,只不过用过之后拿清水冲洗干净,再放到货物里继续贩卖,这大头瘟的传染性本就极强,不是高温消毒根本就阻挡不了它的传染性,这要是被卖出去还好的了吗?
见这情景不只是戴玉林恨的牙痒痒,周围的官兵也面色铁青,面对这种一不小心就可灭族的病症,如今的抚州上下真的是军民一心,谁想到竟会有这种阴损毒辣之人?他就不怕殃及池鱼祸及满门吗?要知道,这瘟疫可比皇上下旨抄家来的严重,打个喷嚏传染着就过去了。
不用说,那批货物当场销毁,随之销毁的还有三个重症患者,这仨人都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楚煜哪来的慈悲心肠还想救他们?
随后赶到的楚煜派人将剩下的几名重犯带回去隔离盘问,又让人将几人的相貌画影图形贴在城市各处,看谁家要是买了东西赶紧销毁,而后,他才在一干百姓的叩拜中回到了长史府。
坐在太师椅上,楚煜半闭着眼睛一时觉得有些心累,他不怕明刀明枪的战场厮杀,也能理解朝廷中人为了争名夺利铲除异己的不择手段,可他是真不明白这四处传播瘟疫之人是怎么想的,覆巢之下无完卵,别忘了历史上的大燕国就成因为一场瘟疫,万巷皆空,全国人死了近半,这些人就真的不怕重蹈覆辙?
“王爷,”戴玉林有些为难的进来禀报,“带回来的那几个人应该怎么办?”
他不是没办过这种事,按常理言抓回来该抽抽该打打,哪怕是扒皮抽筋他也不心软,问题是这几个小子不知道有没有病啊?要隔离盘问,好多手段都用不上,又怕他们有同伙有后手耽误了时间,这才无奈之下来请示楚煜。
听到这话,靠在太师椅上休息的楚煜连眼皮都没撩一下,淡淡道:“还记得本王那避疫之法是怎么写的?病人衣物至于甑上蒸,病人用具则需沸水煮之。既然他们也接触了病人,那就和用具同论,沸水煮之吧。”
【会变大的空间】
此话一出,戴玉林心中就是一凛,连日来,寿王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简直是再仁慈不过的一位王爷,恪尽职守勤政爱民,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抚州的黎民百姓,慈善的他险些忘了,这是一位龙子龙孙。但戴玉林是什么人?他是一员武将,相比那性格良善的,他更崇拜这种杀伐果决之人,所以这位听到楚煜要水煮活人,不但没觉得恐惧害怕,反而兴奋的抱拳道:“是,卑职这就去办!”说完,他迈大步回到了临时看押囚犯的牢所。
见他回来了,李毅不禁上前道:“王爷可有交代?这帮杂碎该怎么处理?”要不是想审问出背后之人,他现在就想把这群混蛋全宰了,就因为这帮该死的杂碎,最近的抚州城多了多少患病之人?他们那风采过人的王爷都快熬出黑眼圈了,这帮该死混蛋竟然在私底下想着怎么害人?
看着满心愤慨的众位弟兄,戴玉林眼含煞气,冷冷的扯开了唇角:“王爷说,不听话的就活煮了他!”
“嘶……”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两口凉气,“王爷真的这么说?”不会吧?别看寿王尚还年轻,但人家老仁慈老仁慈了,那真是宁可委屈自己,也不委屈手下和黎民百姓,这话真是寿王说的?
“咱们王爷是什么人?岂会戏言?”锐利的目光扫视众人,戴玉林朝着寿王居住的地方一拱手,义正言辞道,“王爷是当今圣上之子,是咱们大祁的龙子龙孙,平日里仁慈,是咱们王爷爱民如子,把抚州百姓视为手足亲人,和这种残害百姓不仁不义的鼠辈岂能一概而论?你们要记住,这些人已经不是大祁的臣民,传播瘟疫想让我们灭族?他们就是我们大祁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