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愈发寒冷。
姜家人热热闹闹在家猫冬,为此还买来一只羊杀了,一大家子围着火炉烤羊肉吃。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乡丁便敲着铜锣挨家挨户通告上河工,也就是服劳役。
这河工可不是在本乡上,而是听县令的调遣去别的地方。
这一去可能就十几二十天甚至一个月,期间若是病了饿了也没人管,因为县衙并不会管役工的饭食,甚至都不管役工住哪里。
于是春娘赶紧给丈夫预备被褥与干粮,斗笠与蓑衣也预备上,还用羊皮给他缝了一个小帐篷。
万一下雨下雪,丈夫与两个兄弟也能有个躲雨雪的地方。
本来他们家可以花钱买役工,但乡丁说了,像他们这样的大家庭,即便花钱买役工,弟兄三个也必须去一个劳役,否则不好交差。
也就是说,最多可以买两个名额,但另一个必须去上工。
姜家三兄弟一合计,还是都去吧,一个人在外头不易,万一出个啥事都没人知道。
:义诊
樱宝也忙着给老爹他们预备药丸子。
这药丸其实就是用枣泥红豆泥与麦面蒸煮,捏成约摸鸟蛋大小的小团子,里头掺了五鼎芝。
一共做了五十个,够老爹每天吃一丸,余下一些还能给大伯二伯。
出工那天,天还没亮,村里人便扛着铁锹凿子与背篓,有的挑着担子,来姜三郎家门口招呼他一起走。
姜三郎也挑着担子,将工具与被褥都放在上面,与同样挑担子的大哥二哥一起融入人群。
樱宝早早起来,与阿娘一起站在院门口目送老爹离开。
“娘,爹去哪里做河工?”樱宝问。
春娘牵着闺女回屋:“听人说是几十里外的四门镇。”具体哪里她也不清楚。
做河工不确定具体位置,一条河段从这头到那头有十几二十里,河工便在河岸两边挖河道挑河泥,清理淤塞。
等这片河段做完,还得去下一个地方。
“宝儿,你再睡一会儿。”春娘道:“天亮还有一会儿呢。”
“嗯。”樱宝爬上炕,脱掉棉衣,钻进阿娘的被窝。
棉花被褥果然暖和,躺里面都不想出来。
此刻两个弟弟单独睡在另一个被窝里,正打着小呼噜。
今日终于能跟阿娘睡一起,樱宝很高兴。
春娘上炕躺下,将闺女搂在怀里,笑着道:“宝儿好久都没跟娘这般亲近了。”
樱宝蹭蹭阿娘:“因为宝儿长大了。”
“对,我宝儿一眨眼都快四岁了。”这还是周岁,若是按虚岁算,她家樱宝过完年就该五岁。
母女俩互相依偎不知不觉睡熟。
第二天一早樱宝仍旧要去上学。
二妮与虎子过来叫她。
“樱宝,昨儿那个陈招没来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