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唐氏朝椅子上一坐,拍着腿哭起来:“你个老杀才!我瞎了眼才嫁给你,天啦,我不活了,你陈家是想逼死我娘几个啊。我可怜的柱儿,替他侄儿去当兵不说,自己妻儿却在家被人欺负啊。”
陈族长额头青筋直跳,狠拍下桌子怒斥,“有完没完?谁欺负柱子妻儿了?”
唐氏蹭地跳起来,指着陈富骂道:“你个老东西,还说没欺负她们,柱儿媳妇刚得了三贯,就有人见不得她好了,怎么,就那老大老二是你亲儿子,柱儿难道是我偷人养的?”
“你放什么屁!”陈富气的胡子乱颤。
这时,二儿媳韩妙娘在窗外阴阳怪气道:“谁欺负人谁立刻去死,哦,那金耳就老四媳妇能种,感情咱们就种不得了?”
唐氏一听火了,抄起一只花瓶冲出屋子,朝韩妙娘砸过去。
结果用力过猛,直接将瓶子扔过矮墙砸到隔壁陈三友家去了,险些砸中陈银的脑袋。
不提陈族长家的鸡飞狗跳,李大永与李二永两兄弟却喜气洋洋。
他两人一共种了两百朵金耳,还有五十朵雪耳,这次共得了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啊,他们攒了十来年都没攒到过呢。
“大哥,咱们这回种四百朵吧。”李二永摸着十两银锭子舍不得挪开手。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摸银锭子呢,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一个,不,两个银锭。
瞎眼老爹在旁问:“儿啊,让爹也摸摸银子啥样儿。”
李二永将两个银锭子塞在老爹手里,“摸吧。”
李老汉摸着一大一小两个银锭,竟呜呜哭起来。
李大永李二永吓一跳,忙问:“爹,你哭啥?”
“呜呜呜,我这辈子死也值了。”
李老汉用老脸蹭了蹭银子,哭唧唧道:“可惜你娘死的早,她若知道儿子有一天这么出息,怎么也要再熬几年。”
李大永李二永对视一眼,叹口气,对李老汉道:“爹,等把金耳种停当,咱们就去北山祭奠母亲,给她报个喜。”
“好,到时候带我去。”李老汉擦擦眼睛,说:“我都好多年没去看你们娘了。”
…
七月中元节刚过,姜大郎家的母猪下崽儿了。
竟一次下了八只小猪崽,可把姜大郎高兴坏了。
“二郎三郎,到时候你们每家抱一只去养,其余都卖了。”
姜二郎姜三郎俱都摇头,“不要,没空养。”
他们家太忙,家里孩子还得念书,哪里有闲空养猪。
姜大郎挠挠头,叹口气:“那就送两只去南坡让二小子养着,明年过年就能杀了吃肉,其余等满月就买掉。”
现在各家各人都忙着挣大钱,哪里有闲工夫养猪,也就姜泉那小子没事干,整日套鸟猎兔闲的发慌。
连三岁多点儿的樱宝都知道自己种金耳挣私房,那小子就是个傻憨憨,一门心思拔荸荠去卖,还说自己就是喜欢卖东西,不喜欢种金耳。
现在姜家除了元宝虎子和双胞胎还懵懂无知,连大妮二妮也开始种金耳雪耳了,说要像樱宝那样,自己赚钱自己花。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猪崽儿满月。